她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沈經賦守在床邊,她伸手去拉他:“錦堯他怎麼樣了?”
看著她虛弱的樣子,他真不想告訴她這些,若不說,她根本就安靜不下來。
他隻好說道:“他還沒醒,他爸媽聘請了全球最好的醫生來給他治療,他會醒來的。”
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淌了出來。
他伸出手,幫她抹掉眼淚。
“蘇瑞,你要振作起來,你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隻有你好起來,才能夠幫到馮錦堯。”
“現在醫術這麼發達,等你好起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一定能治好他的。”
在他的安撫下,她漸漸平靜了下來,躺在床上,繼續休養。
泡泡也來看望她,孩子伏在她的身上,小聲地說道:“媽媽,醫生說,你有小寶寶了,我是不是要當哥哥了?”
“等寶寶生出來了,我照顧它!”
她伸手摸著兒子的頭,熱淚盈眶。
她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到了黃昏時分,已經能下床來了。
她來到重診室外,想要進去看馮錦堯,被馮夫人拒絕了,在她的心裏,就是他們母子將自己的兒子害成這樣的,她恨他們。
她一直在外麵等著,不肯走。
泡泡也來陪著她,他也很想見馮叔叔。
半夜,醫院裏夜深人靜,走廊裏昏黃的燈光照著坐椅上的母子,泡泡已經伏在蘇瑞的腿上睡著了,她一直看著重診室的門,想要進去。
馮先生看到他們,沉沉地哀歎了一聲,孩子可憐,可這個女人,穿著鬆鬆垮垮的病服,看起來理更虛弱,更可憐。
他上前去勸說:“蘇瑞,你先帶著孩子回去吧。”
她仰頭看著他,眼眸通紅,聲音沙啞:“我隻想見見他,馮叔叔,讓我看看他吧!”
他一臉無奈:“我太太很愛錦堯,她現在已經經受不起任何刺激了,請你體諒她,帶著孩子回去吧。”
她垂頭,擦了下眼淚,還是不願走。
沈經賦也來了,看著伏在她腿上,睡得一臉皺起的泡泡,又氣又心疼:“蘇瑞,難道你連泡泡也不管了嗎?”
她低頭,看著兒子,又是一陣心頭。
在他的勸說下,他們先回病房。
她站都站不起來,是他抱回去的。
第二天,蘇瑞又來了,在外麵守著,先是她自己,後來,泡泡也來了。
晚上,她熬不住,睡著了,就被沈經賦抱回病房,可醒來後,她又自己來到這裏,在這裏和她的病房來回,她真的沒有管泡泡。
泡泡被她的舉動嚇到了,一直跟著她,等孩子睡著了,她就讓傭人將他帶回去。
第四天半夜,蘇瑞一個人坐在重診室外,如望夫石一般。
馮夫人終於受不住了,再一次衝到她的麵前,歇斯底裏地罵道:“蘇瑞,我兒子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他嗎?”
“我沒有!我隻是想看看他……”
“你裝可憐給誰看?”馮夫人怨恨不減:“你知道他為你受了多少苦嗎?”
“他為了你,與家族為敵,受到家族的排擠!”她越說越生氣:“上一次,他就挨了一刀,差點就喪命。”
“他重傷著,還去你家看你,結果你做了什麼?你讓他淋了雨,傷上加傷,回到醫院,又是發高燒,又是傷口感染,他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的。”
蘇瑞怔住,這些,她是不知道的。
“你現在還想讓他怎樣?”
“對不起,我……”
“對不起?”馮夫人情緒失控,上前去,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拉了起來:“你若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就去死啊!”
沈經賦趕來,上前去,試圖拉開她們。
“啪!”在被拉開的瞬間,馮夫人狠狠甩了蘇瑞一個耳光!
蘇瑞踉蹌了幾步,被沈經賦扶住,才沒摔倒,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
他看著,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再看著被保鏢拉住,仍然掙紮著,想上前來打蘇瑞的馮夫人,沉聲道:“馮夫人,她肚子裏還懷著馮錦堯的孩子,是你們馮家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