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林娘子,你咋把你相公畫得那麼醜,賊嚇人了。”

蘇大嬸做完飯,走過他們房間時,習慣性的往床上那人瞧了一眼,這一瞧可把她嚇得夠嗆,原本白白淨淨的青年,也不知怎麼的就被林暖暖給畫成了那副醜相。

在院裏的林暖暖聽到聲音,回頭向蘇大嬸俏皮一笑,“我家相公生病之前還欠了人銀子沒還上,這不怕被人發現了,給他喬裝打扮打扮。我呆會兒就給他洗了。”

瞧著這藥也快熬好了,她取了隻大碗,將那湯藥全部倒入碗裏,再次往瓦罐裏加水進去繼續熬第二次。她則端了藥進到房裏,看著秦子墨這奇怪的模樣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她放下手裏的湯藥,又繞到院裏打了盆清水端進來,替他將臉上的偽裝都清洗掉,白淨的皮膚配上這五官,看著瞬間清秀很多。

果然是一白遮百醜啊。

不過他這相貌也算是上等啦。林暖暖摸著良心補充道。

這麼一番折騰,那湯藥也不燙了,她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給秦子墨喝,這人沒有意識,可身體還是挺配合的,一碗湯藥喂下去,也隻從嘴角流出幾滴藥汁。

她拿出帕子替他擦拭幹淨,起身把碗和盆一起拿出去清洗了放回原處。

這時蘇大叔一家已經開始吃飯,她照例端了她和秦子墨的那一份,回到房裏。

“今煮的米粥,就湊和吃吧,我全副身家都敗你身上了,你可爭點兒氣,醒了以後可得加倍還我的。”

林暖暖完,立即反悔道,“不好,還是三倍吧,你家世這麼好,區區幾百兩銀子對你來算不得什麼。”

給秦子墨的吃食來來去去都是那兩三樣,不是白米粥,就是米粥,要麼是雜糧粥,還得熬得跟米糊似的,才能給他喂下去。林暖暖每頓都隻給他喂上一碗,已經要花費她不少的時間,至於他有沒有吃飽她已無暇顧及。

喂他吃過之後,林暖暖才端起自己那碗白米飯,上麵孤零零的蓋著幾條豆角和青菜,肉沫子都找不著一點兒。

就這幾日功夫,林暖暖感覺自己腰身又細了一點,新買的棉衣一拉這腰間居然又有了空餘。

“嘖嘖,油水不足的飯菜不養人呐。”再這樣下去這好好一個嬌俏姑娘都要變骨感美人了,她才不要瘦得那弱不禁風、搖風擺柳的。

等她收拾好碗筷送出去廚房,蘇大叔一家早已經吃過飯出去散步了。

林暖暖幫著收拾了一下廚房,碗筷給刷了,這才回房。

這寄人籬下就算是給過銀子的,她也仍過得心翼翼,如履薄冰,萬一他們一個不情願,就叫她帶著秦子墨離開,她也沒有理由拒絕。

第二煎的湯藥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她準備睡前再喂他服下。此時無事,她坐在窗下,望著窗外那朗朗星空,她發現月亮比之前圓了一些,月色也更亮一些。

所謂月圓人團圓,她卻無人盼她歸。

林暖暖不知道她該不該抱有幻想,某醒來,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坐在辦公室裏悠閑的吹著空調,喝著玫瑰花茶,偶爾刷刷朋友圈,嘖,這日子舒爽的……

兀自打破自己的美好幻想,她知道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把眼前這爺兒們弄醒,她才有希望翻身。

她目光觸及帶回來的那二十多貼藥,還剩下一星期的藥沒有買回來,差三十兩銀子呢,林暖暖又開始發愁了,自己也沒其他東西可以典當的,尋常人家要賺三十兩銀子可不是易事。

那張大夫可了,這一個月的藥一都不能少喝,之後還得要持續開藥服用才能根治。

等蘇大叔回來後,林暖暖立即出去找他們,打聽有沒有快速賺錢的法子。

蘇大叔盯著她看了半,忽然語重心長的對她道,“妹子啊,我知道你現在過得艱難,可是……你也還是得多愛惜自己呀,那有的事咱是不能做的,你懂不?”

林暖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大叔該不會以為她想要做什麼敗壞風俗的事情吧?她隻是想賺點醫藥費啊。

和蘇大叔多聊幾句,這才明白蘇大叔為什麼會如此誤會她。原本女人能做的營生就少之又少,加上林暖暖還要賺快錢,這蘇大叔一下就想到那青樓女子,可不擔心她淪落風塵嗎?

蘇大叔給她介紹了一個可以在家完成的活計,編鬥笠,按完成的量算錢,據做得快的人一也能賺上幾十文錢。

林暖暖掰著手指頭算算,一賺幾十文,那要賺到三十兩得多少,這起碼得兩個月以上,到那時秦子墨還有沒有氣兒這還是個未知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