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指修長,皮膚白皙,除了沒有金手指之外,這雙手生得很完美啊。
她翻轉手掌,手心幾道刀疤赫然入目,唔,這還是在棺材裏求生時留下的,再仔細看看,手心裏生了好多條細紋,大概是編鬥笠編出來的吧。
林暖暖幽怨的瞪著那無情的背影,她的手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是為了誰,居然還嫌她的手醜,哼!
兩人一前一後在街上走著,秦子墨走街串巷,帶著她來到了一處煙花風月之地。
林暖暖站在外頭死活不願意進去,秦子墨拿她沒轍,隻好讓她在門口等著,他進去辦事很快出來。
她向他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進去這裏麵辦事還很快出來,聽著怎麼那麼奇怪。
然而她什麼也沒有,隻是點點頭,看著這門口附近來來往往的都是男人居多,她不由得往巷子口多走了幾步,走到街邊上等他。
林暖暖從兜裏摸出那些秦子墨買給她的凝露,胭脂水粉,那些包裝和盒子都很精致好看,她看著也感覺很歡喜,就是價格有些貴了。
她打開一盒凝露,手指沾了一點擦在手背和手心,雙手輕輕揉開,瞬間能聞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兒,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她指間久久不散。
林暖暖貪婪的用力聞著這香味兒,感覺舒服極了。
“林暖暖!你真的還活著!”
正當她醉倒在這迷人的花香中時,冷不丁被人叫出名字,她心裏沒由來得慌了一下,她都把自己遮得這麼嚴實還有人能認出她來?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到一位白衣飄飄的姐姐,這麼大冷的,姐姐仍穿著裙子,不過是上麵多蓋了件兔毛披風,將姐姐整個人包裹住,看著便不覺得寒冷。
這出色的相貌,加上她眼裏藏不住的嫌棄之色,林暖暖幾乎可以斷定,這位姐姐應該是那張家姐——張月儀。
沒想過會在這裏碰到張月儀,還被她給認出來,林暖暖想也沒想轉身就跑。
也不知道秦子墨現在什麼情況,萬一不心暴露了他又護不住她,她可就慘兮兮。
林暖暖大步跑回剛剛和秦子墨分別的門口,眼看身後張月儀的丫鬟在她身後緊緊追了過來。她一咬牙,埋頭鑽了進去。
那丫鬟抬頭一看那匾額,立馬停住了腳步,這風塵女子賣笑賣身之地,就算是做丫鬟的姑娘也不願意進去,這裏頭可亂著了,進去裏麵的姑娘可都沒什麼好名聲。
“她人呢?!”張月儀急急走過來,見丫鬟停在門外,她厲聲問道。
那丫鬟指了指那匾額,“她進去了。姐,這裏我們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吧。”
大戶人家的姐莫是進這門,從門前過被人瞧見了都怕是會惹來閑言閑語,丫鬟自是緊張自家姐的名聲,她扶著張月儀就往巷子口走,張月儀頻頻回頭,最終還是拗不過丫鬟的蠻力,被拖離了現場,
“難道就這麼讓她給跑了?也太便宜她了。”
張月儀氣憤的一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丫鬟跟在身後不解問道,“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呀,不去逛了?”
“還逛什麼呀,去將軍府!”
*
林暖暖鑽進那院子之後,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瞎躥,直到發現身後再沒人跟過來,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站定之後,她發現她躥進了大堂。這青白日的,居然就開始做起了生意,那一桌桌客人,談生意的,喝花酒的,行酒令的,看美人的,穿著各種款式漂亮裙子在男人們之間遊走的姑娘們個個濃妝豔抹的看著好不撩人。
林暖暖還沒見識過如此香豔的場麵,她忙捂住自己的眼睛,這一捂,她一整個臉都被掩了起來。
“呀!”
前頭不知道是誰突然往她這邊撞了過來,她躲閃不及,被直直的撞上,胳膊隱隱作痛,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往一邊傾斜倒過去。
她險險的扶住一旁的桌子,頭上的氈帽被撞掉了,一頭烏黑順滑的秀發散落下來,垂直披在身後,頭頂隻紮著一個啾啾,她這奇怪的造型剛巧映入撞她那人的眼裏。
喝醉了的胖男人指著她的頭發,一臉色眯眯的湊過來。
“喲,我還以為是打掃的老媽子,原來是位姑娘,來瞧瞧姑娘長得如何。”胖男人一手扯過她的圍巾。
林暖暖被扯得脖子微微生疼,忙伸手去拽圍巾另一端,此時胖男人已經看到了她的臉,不僅是他,這周圍幾桌的男人都瞧見了林暖暖粉嫩的臉蛋,因為和胖男人拉扯而使得她臉頰泛起一團紅暈,加上她怯生生的眼神,一看就是個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