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
太皇太後見皇上故意護著,隻以為皇上是在保護佟妃,也沒有再多說。皇上因為對生母孝康章皇後的虧欠,總護著舅父一家人。皇上仁孝,她也不好說什麼。想那佟妃也是沒有心計之人,此番她如此警告,那佟妃定然會有所收斂。於是便說道:“那便都起來吧。”
“謝太皇太後。”眾人說罷,便站起了身。
見皇後也在起身,連忙又說道:“皇後快坐,你身子不便,日後便不要再跪了。哀家方才絕沒有責怪你之意,你莫要放在心上。要是委屈了哀家的曾皇孫,那可要心疼死哀家了。”
皇後微微笑了笑,垂下眸子,並不曾說話。
“皇後最近身子可還好?太醫說是皇子還是公主?”
“太醫說是皇子,但是臣妾覺著這孩子不似承祜那時好動,應是公主。”
“皇子公主都好,都是咱們大清的嫡親子孫,哀家和皇上都疼。”
皇後又淡淡笑了笑,垂下了眸子。
“唉,看見你啊,哀家便想起了你爺爺索尼。當真是一代忠臣啊,可是早早的便……”
“太皇太後切勿要傷心,若是爺爺在九泉之下知道太皇太後如此掛念於他,定然感念皇恩。”
佟妃垂著眸子聽著,心中自然明白。太皇太後這番話是說給她聽的。要她安守本分,不要逾越身份。在告訴她,在她的心中,皇後爺爺索尼的分量。當初鼇拜狂妄,自恃功高震主,遏必隆又是牆頭草,她們的女兒定不可為後。於是當初的索尼的孫女赫舍裏氏凝箬便成了如今的皇後。赫舍裏氏家族又為皇上立下汗馬功勞。而如今皇後的叔父索額圖又得皇上重用。就算是她的父親佟國維同樣受皇上隆恩,卻依然不能與皇後的家族比擬。
太皇太後滿意地看著皇後微微笑了笑,又說:“你爺爺索尼若是知道有你這麼一個懂事識體的孫女,定然也會含笑。”
“太皇太後過獎了。”
之後,太皇太後便又轉頭看了看康熙,又說:“哀家有些累了,皇上可要保重龍體,記住哀家所說,賽音察渾定然再回到我皇家來。”
“孫兒記住了,謝皇祖母。”
太皇太後又微微笑了笑,又說:“皇上就不要起來了,好生養身子。”說罷,又轉身看著眾人,又說:“你們定要好生照料皇上。”
“是。”皇後幾人行禮道。
之後,太皇太後便離開了。來至門前時,在烏雅落寧身邊頓了頓,卻最終不曾轉頭,起步離開了。
烏雅落寧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一會兒,佟妃竟也出來了,來至烏雅落寧身邊。
烏雅落寧垂著頭,很恭敬很緊張的樣子。
隻是良久,佟妃都不曾開口說話。
烏雅落寧緩緩抬眸,隨後兩道淩厲的目光映入眸子中,心頭一冷,隨後烏雅落寧連忙又低下了頭。
隨後佟妃便起步,下了台階,往右走去。
待佟妃走了一段路,烏雅落寧這才有所動作。她捂著肚子,對身邊站在的宮女說道:“煩勞姐姐在此候著,我去去就回,這肚子也不知道怎麼的了,疼的緊。”
“哼!”那宮女冷哼一聲,竟扭過頭去。
烏雅落寧無奈,隻好將手上的那個進宮時額娘給她的鐲子摘了下來,塞進了宮女的手中。
那宮女這才高高興興地應下。
烏雅落寧知道,佟妃定是在每次她的人跟自己相會之地等她。那地方很是偏僻,少有人來。不消一會兒,烏雅落寧便來到那院子。四下看來,見無有一人,才敢進去。
剛一進去,便看見佟妃背立在旁邊的長廊上。烏雅落寧定了定神,緩步往前走去。
來至佟妃身旁,烏雅落寧行了個深蹲禮,說道:“給佟妃娘娘請安,佟妃娘娘萬福金安。”
誰知佟妃突然轉身,一把揪起烏雅落寧的頭發,隨後一個耳光甩在了烏雅落寧的臉上:“你個賤貨。本宮竟是看錯了你。看著你聰明伶俐,心思縝密,竟沒想到如此愚笨。竟敢明目張膽地勾引皇上?這便罷了,竟還無果?現在太皇太後都知曉你是本宮的人了,你弄得本宮顏麵無存。若不是皇上護著本宮,本宮竟還要受你牽連……”說著,又一個耳光甩在了烏雅落寧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