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寧,你怎麼了?”暮晴姑姑有些擔心地看著烏雅落寧。
烏雅落寧這才從思緒中抽離,竟脫口而出:“姑姑,你心中的是誰?”
暮晴著實沒想到烏雅落寧竟問出了這句話,有些驚訝地看著烏雅落寧,隨後又低下了頭。
看著緩緩低下頭,似乎無言以對的暮晴姑姑,烏雅落寧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就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連忙行禮道:“落寧錯了,還請姑姑原諒。”
暮晴緩緩抬眸,隻說了一句,‘無礙’便走了。
而這一幕,恰好被不遠處的玄燁看見。他看著緩緩往前走著的暮晴,眉頭越皺越緊。
這夜,皇上又是誰都不曾召幸,獨自宿在寢殿。
雪萱給皇上蓋著被子,烏雅落寧立在一邊。
剛蓋好被子,玄燁突然說道:“雪萱,今日,陪朕飲一杯如何?”
雪萱恭敬回道:“自然。”
對於如此回話,烏雅落寧已經習慣了,也並未少見多怪。
玄燁推開被子,坐起身,“昔日裏你做的涼拌金針,此刻,甚是想念。”
“奴才這就去準備。”行了一禮之後,雪萱轉身對烏雅落寧小聲說:“你在此小心伺候著。”
心中有些忐忑,烏雅落寧行了個常禮,應道:“是。”
如此,第二次,屋子裏就剩下烏雅落寧跟玄燁。
對於上一次的事情,烏雅落寧此時仍是心有餘悸,卻也不至於出錯,小心伺候著。
幫玄燁穿上而來金絲靴子,烏雅落寧退站一旁。
玄燁起身來至圓桌旁,又說:“你去將朕櫃子中的酒拿來。”
烏雅落寧應了聲,便去那雕花矮櫃中竟裏麵放著的一個酒壇拿了出來。這壇酒是皇上甚愛之酒,是以就放在寢殿之中。平常皇上不怎麼喝酒,偶爾拿出來一飲。
將酒壇中的酒小心倒入白瓷酒壺中,這時,屋子中靜得很,隻剩下這倒酒聲。
烏雅落寧將酒壺倒滿後,又將酒壇歸置好,才拿著酒壺往圓桌走去,翻起桌上的被子,放置於皇上麵前,倒滿,一滴都不曾灑落於桌上。
玄燁端起,一飲而盡。
烏雅落寧又倒了一杯,玄燁再一次一飲而盡。
如此,便是一杯又一杯。
烏雅落寧隻覺得,今日的皇上與往日不同,便越加小心伺候著。
竟不想,玄燁竟突然開口道:“今日,你與暮晴說了什麼?”
心中一震,烏雅落寧定了定神,才說:“不曾說什麼,隻是,說了一些姑娘家的話。”
“姑娘家的話?”頓了頓,又說:“何話能話暮晴那般有失常態?”很淡漠的語氣,卻讓烏雅落寧趕忙跪了下來。
皇上竟是看到了!這般究根問底,難道真要如實回話嗎?
“說。”玄燁又淡淡地說。
而就是這樣淡淡的一個字卻似乎千斤重般壓在了烏雅落寧的心上。
“我……我說……我說……我說我想額娘了。許是暮晴姑姑想起了自己的額娘,才……”話未說完,隻聽到一聲清脆的瓷器掉落於地上的聲音。
烏雅落寧連忙又垂了垂頭。
隨後,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可我的人,明明看見你問的是,姑姑,你心中的是誰?”依舊淡漠的語氣,卻比怒斥更令人生畏。烏雅落寧頭垂的更低,卻也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