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連忙上前護住落寧,將落寧往後拉了拉,看著落寧紅起的半邊臉,忙道:“小主,沒事吧?”
蕊兒見此,不禁轉頭看著千貴人說道:“你做什麼?你的阿哥死了與我家小主何幹?又不是我家小主害死的。”
一聽這話,千貴人更是惱怒。猛然從床上爬了起來,隨後下床,一個耳光便那麼甩在了蕊兒的臉上:“一個狗奴才,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這語氣中滿是怒氣和威嚴。
落寧連忙拉過蕊兒,扭頭看著千貴人,皺眉不解道:“就算你要怪,也是怪我,與蕊兒何幹?”這聲音很是大。說罷,扭頭看了眼蕊兒紅起的半邊臉。
看著落寧的振振有詞,千貴人的怒氣更甚,可是也讓她從思緒混亂中驚醒了出來。看著落寧,千貴人想:她是皇上最疼愛的人,若是與她過不去,便是與皇上過不去。隻是此時突然轉變態度,也著實怪異。於是下一刻便吼道:“你們都走,都走。”隻是說罷,眸子中又滑落了兩行淚。
看著千貴人如此,落寧的振振有詞又有些軟了下來。拉著蕊兒轉身走了。
回到了落寧堂,落寧看著蕊兒紅起的半邊臉,皺了皺眉,“你不該那樣說話,她驟然失子,心中難過,自然脾氣大些。”
“可是難過,便要拿小主撒氣嗎?關小主何事?分明是皇上……”蕊兒又有些不顧禮數。
文琪打斷道:“住嘴。”頓了頓,又著不服氣的蕊兒道:“你怎麼總是說這樣的話?可知,若是換了個荒唐的主子,你已經被拖出去挨板子了?”
蕊兒低下頭,沒說話。
文琪歎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落寧有些紅的半邊臉,“還好,看起來無大礙。幸虧是個繡枕,若是個旁的什麼硬的物件,怕就要留下傷疤了。”
“無礙,我又不是沒有疤。”這是在指因為那一場刑罰在身上留下的傷痕。那一場的刑罰在落寧留下的傷痕確實不少,隻是還好,塗了許多宮中那些祛疤的藥膏,如今都成了一些細小的粉色傷疤,一點點一條條地赫然留在那,有時在燭光下看著雖然有些令人心疼可是又添了一絲莫名的魅惑。玄燁有時看著總有些把持不住,所以此時落寧的話並沒有什麼傷感。
隻是這話語之意,蕊兒如何知道,還是心疼道:““小主……”
落寧朝她一笑。
蕊兒也笑了一笑,不禁說道:“小主待蕊兒真好。”
“那自然是的。”
“是啊,咱們小主自己受委屈了都不管,卻因為你這個小丫頭受委屈了與千貴人爭辯。可見,你這個小丫頭在小主心裏的分量。”文琪玩笑道。
蕊兒看著文琪笑了笑,很得意的樣子。
落寧也是一笑。
屋子中滿是溫馨的氣息,像極了此時外頭都是暖意的風。
也不知過了多久,落寧又想起什麼似的,打破了溫馨:“對了,今日之事可不許說出去。”
“小主,為何不能說出去?她打蕊兒便罷了,拿枕頭砸小主如何都是她的不對,縱然是辯理辯到太皇太後處,也是她的不對。”蕊兒氣憤。
“她終究是心情不好,更何況……”
“小主不該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雖說皇上許是在咱們屋裏看出了千貴人的不得體,可總歸是她知道的過錯。”文琪這時說。
“是啊,小主。”蕊兒附和。
落寧看著兩人,‘嗯’了一聲。頓了頓,卻又說:“是,話是這樣說,可是……算了,不想了。她氣也出了!隻盼著以後不要與咱們為敵便罷。”這話說的沒錯。真的是盼!隻是落寧心裏卻也隱隱覺得,她跟千貴人的仇算是結下了,從上一回去千貴人處賠罪之時,千貴人那不符合常理的表現便隱隱有些覺著了,這一回這感覺便是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