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寧走後,裳兒一人愣在那角落裏頭。看著她的背影,遠遠看去竟覺得有一絲傷感,隻是那絲傷感卻是片刻便沒了。沒過一會兒,她便扭過身來,依舊是往常的樣子。之後便在屋子中搜尋著佟皇貴妃的身影,見她在一處同妃嬪說話,便朝她走了過去……
落寧的這結果,裳兒不是沒料到過!她便是在賭落寧的報仇心切。既然料到會賭輸,那必定有還有旁的方法!裳兒不是眼看著旁人傷她,因為無力還擊便不動彈的人。她會拚盡全力,就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會還擊,絕不會任人宰割。
待來至佟皇貴妃身邊,裳兒看著她頭上一個很大的牡丹樣式的金飾有些歪扭,便道:“姐姐這金飾有些歪了,且隨裳兒去妝台一趟吧!”
“是嗎?”佟皇貴妃說著便趕忙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金飾。
“嗯。”裳兒微笑,隨後便扶著佟皇貴妃的胳膊往寢殿走去。
落寧站在不遠處看著。
“這裳兒姑娘……”文琪皺著眉頭說。
“我不幫她,看來她要自己出手了!”落寧盯著裳兒靜靜道。
“那咱們……”
“隻看便罷。”說著,落寧便扭過了身子,往院子走去!這屋子中著實是悶。
待來至寢殿,裳兒扶著佟皇貴妃坐在了妝台前的凳子上。又立在一側將佟皇貴妃頭上的頭飾都給摘了下來。
“裳兒,怎麼都摘下來了?”佟皇貴妃有些驚訝。
“姐姐弄的也太過多了,已經無有一絲美感了,這發簪飾品不是如此用的。”裳兒這話語氣很柔和。
佟皇貴妃皺眉,卻也未有說話,隻任憑裳兒擺弄著。裳兒平日裏是比她會裝扮。
而這時裳兒卻突然小聲說道:“姐姐,一會兒不管我小聲說什麼,你都隻管聽著便罷,知道嗎?”
扭頭看著裳兒甚是嚴肅的臉,佟皇貴妃一臉的不解。
“別看著我,看著銅鏡。”裳兒又小聲說。
佟皇貴妃縱然如何蠢笨,也明白此時裳兒為何如此。想來太皇太後定然是派了人跟著,而此時她們的對話定然也被人偷聽著。
妝台是擱在床榻一邊的,而此時裳兒是麵對著床榻,背對著窗戶,所以小聲說什麼,這外頭的人是不知道的。
裳兒拿起妝台上的一個精致的木匣子。打開後發現還如以前似的,裏頭都是絹花。於是便拿了一朵深粉色的絹花又平常的聲音大小道:“姐姐覺得這絹花如何?”
“任憑妹妹做主。”佟皇貴妃的樣子倒是也常態。
於是裳兒便來到佟皇貴妃的身後,將絹花擱在了佟皇貴妃的頭上試了試,又皺了皺眉,道:“顏色不好。”說罷又來至一側,一邊選著絹花一邊又小聲道:“姐姐,你可知道今日有人害你。”
佟皇貴妃重重地皺起了眉頭。
而此時隻聽裳兒又道:“姐姐不必害怕,有裳兒在,絕不容許誰傷害咱們佟家跟皇家唯一的血脈。”
“那你打算怎麼做?”佟皇貴妃道。
“從我得知姐姐有孕的那一日,我便知道,晨蓉必定會來害姐姐。隻是我傾盡全力,卻也不知她到底意欲何為!所以此時為了孩子,我們唯有先下手為強。”
“如何先下手為強?”佟皇貴妃此時聽著裳兒的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裳兒卻說話,而是又拿起一朵絹花,來至佟皇貴妃的身後試了試,“嗯,這一朵不錯。”說罷,又來至一邊,從妝台上拿過一個木匣子打開,裏麵全是金簪子。裳兒一邊從裏頭選著一邊說:“先下手為強便是不等她將事情做出來,咱們便找個事情嫁禍於她,讓她還沒出手便已經再沒害姐姐的能力。”
“找個事情?”這話讓佟皇貴妃更是覺得不好。
果然,裳兒竟說:“我帶來了一包打胎藥,姐姐隻需少服一些,然後我尋個機會嫁禍到她的頭上!”
“打胎藥!”佟皇貴妃有些愣住。過了會兒才又說:“那孩子會不會掉下來?”
“姐姐放心好了。姐姐隻需少服一些,雖然會滑胎之象,可醫治得當,決然不會滑胎。”
“真的要如此做嗎?便沒有旁的方法了嗎?”
“姐姐,我在慈寧宮行事不便,這打胎藥已經是我費了許多精神才弄進來的。此時,我真的沒有旁的方法可以讓晨蓉再無害你的能力,咱們必須將她一擊倒地。想一擊倒地,就必須要發生什麼讓大家覺得深刻的事情。雖然這用藥總是不好,可也是咱們唯一能利用,唯一能控製得住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