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一堆東西,血袋、水瓶和罐頭,我來到了開口處,令我驚訝的是,現在它已經要和對麵的艙室貼合到一起了,我有些哽咽,把一堆東西放到地麵上,我不知該怎麼做。
之前的逃脫經曆告訴我,這個開口離艙室邊緣很近,於是我伸出一隻手臂,在開口處試探,此刻風也了很多,而更令我激動的莫過於上方還有很大空間。
每一次有這麼“大”的動作之後我都會本能惰性的打算歇上一會兒。可現在的環境恐怕不能允許我這樣做。
所以我幾乎是連貫的,將抱著的東西放到地上,用手推開一些些我能夠推動的東西,那是一些掉落下來的碎片,將這樣的東西咬牙推開之後,開口果然變大了一些。
我從那個洞口奮力的把身子伸出去,幸好我脫掉了上衣,否則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這些。
當我從那個洞口出來時,一大股新鮮的空氣灌入我的肺裏,盡管那些空氣中仍然有沙粒不時漂浮。
現在這種感覺猶如你從一個悶了很久的被子裏出來一樣,神清氣爽,剛剛的寒冷襯托的外麵黑夜的溫度變得溫和起來。
又是一番折磨,我將穿著厚厚褲子的雙腿從開口中拽出來。
等完成這一切,我相信已經過去了十分鍾吧,但我仍然不敢停歇,現在這個艙室似乎處在一個滑坡,以我肉眼可見的速度,和前麵的艙室一起滑落,不過我的艙室滑落的更快一些。
於是我隻是大口的喘了一口氣,就側身彎腰伸出手臂,將我放在地麵上的東西拿出來。
往返於有著尖銳凸起的開口,除卻我的褲子上磨損嚴重外,我的上半身也出現了一些劃痕,現在我的這隻手臂隻能快速的行動,管不了是否會對我造成傷害了。
直到我的手臂再也無法伸進那個窄的開口時我才停下來,不過仍然有一些東西被我落在了那裏,我現在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先把東西扔出艙外,再將我自己送出去。
不過足夠幸運,我拿出了三個血袋,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東西用來輸血,我隻找到了幾個一次性針管。我還拿出了三個罐頭和一瓶滿的水,兩瓶半瓶的水。
我抬頭看向空,怎麼已經黑了下來?
現在當許是過了零點吧,那就算是第四了。
這種有些硬性的判斷自己處於哪一的標準令人一時接受不了,但你看我,我的狀態就處於沒有死去,但也看不出什麼生龍活虎明顯的活著的體征吧?可我就是活著呢。
也許很多悲觀的事情就在於你沒有用硬性的標準來衡量吧,比如一個文明的覆滅與否。
現在的星空中仍然漂浮一些沙塵,隨著風力的減緩它們也都重新落向地麵,而那些雲則是越聚越多,早些我仍然能看到的滿繁星,變成了稀疏的碎鑽。
現在迷茫的我不知去向何處,四下望去好像沒有哪個艙室不在滑落,我要是去到上麵休息一晚,怕是第二早晨就要葬身大海了。
但是我回頭看了一眼大海的距離,按照現在的滑落速度計算,不管怎樣,也需要至少一的時間才能滑向那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