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胎動的時候,和安嘉誠躺在床上看電視,電視裏麵放著周星馳的老電影《唐伯虎點秋香》,看到裏麵的唐伯虎對著秋香一陣拳打腳踢地說在耍一套還我漂漂拳的時候,我總是繃不住會笑出來,無論看過多少遍了。
這個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動,是那種如同魚吐泡泡一樣的感覺,我在那一個瞬間就立即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忽然拉住了安嘉誠的手說:“我覺得,自己的肚子動了!”
安嘉誠看著我說:“不是吧。”
“是的啊!”
他為了不打擾這個感覺,立即把電視給關了,側著腦袋耳朵貼著我的肚子說:“真的動了嗎?我沒有聽到啊,江小茴你不會耍我吧?”
“我騙你有什麼好玩的?是真的動了幾下,就像是喝水的感覺,咕咚咕咚的。”
他坐直了身體擦擦汗:“你是不是拉肚子了,所以肚子裏不舒服一直翻滾啊?菊部又要泥石流了?”
我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些懷疑了,可是沒過一會兒,又動了幾下,我趕緊把安嘉誠的頭直接摁倒了我的肚子上,對他說:“這下不會錯的,就是兒子動了,你聽你聽,這個聲音是不是很像喝水?”
他也聽到了,開心的不得了,一直對我說:“一聽聲音就知道這個小子身體好,隨他爸啊,以後一定是個小超人。”
“咱能不要這麼不要臉嗎?誇兒子就專心誇,順帶著把自己也扯進來了多寒顫人啊。”
這一次的胎動讓我們都有些緊張兮兮的,我倒還算好,畢竟肚子是自己的,它怎麼動我都是心裏清楚的,可是安嘉誠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他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胎動,而且他一直都以為,既然動過一次了,之後會經常那麼來幾下。
所以我每次想側個身,或者抬抬肚子,安嘉誠就會湊過來說:“動了嗎動了嗎?什麼感覺?”
我在這樣的時候總是很尷尬和遺憾的告訴他說:“我就是覺得腰有點酸想換個位置,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可是一連兩三個星期了,肚子似乎都沒有再動一下。安嘉誠和我都著急了,安嘉誠在某個關了燈的夜黑風高的夜晚摸著我圓滾滾的肚子說:“孩子不會在肚子裏出什麼事吧?怎麼都不傳達給我們什麼信號呢?我有些擔心啊江小茴。”
我呸了他一聲:“快別胡說八道,能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兒子一定好好地在我肚子裏成長呢。”
可是我自己都不大有底氣,這一夜我們兩個睡得都不好,我之所以會知道他睡得不好,是因為我閉著眼睛裝睡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安嘉誠的手一會兒就摸了摸我的肚子,然後又默默地拿下去,我剛要睡著了,他的手又上來了。
以至於我們第二天盯著四隻熊貓眼去醫院做產檢,醫生是他的熟人,對我們揮揮手說:“別成天大驚小怪的啊,短時間不動很正常啊。再過一兩個星期,就開始常常動了。”
結果果然是這樣的,到後來我的肚子再有動靜,我們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麼緊張和激動了,而是開始試著和裏麵的小家夥對話。安嘉誠常常對著我的肚子說:“兒子兒子,呼叫兒子,我是你老子。”
通常這樣的時候,我都會跟著接一句:“舒克舒克,呼叫舒克,我是貝塔。”
童年的感覺又浮現出來了,真好呀。
我們思考著是不是應該給兒子取一個好聽的小名,不然總是安盡歡安盡歡的叫著,也太不利於我們做父母的和孩子親近了。
說到小名,一般都是有大名延展開來的,可是安盡歡這個名字真心比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