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時。
夏仁抽空回了家一趟,摘下麵具之後發現,汙染值隻增長了一點,這才放心地重新帶上麵具趕到醫院。
於靜靜還在昏迷不醒,她的父母不知道哪裏去了,房間裏隻有一個護士在照看。
夏仁推開門走進去,發現這個護士正是他上午碰到的那個。
他走到床邊,又想起什麼,道:“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我有點事要和她講。”
“啊?”
護士張了張嘴巴。
“可是,她正昏迷呢,而且親屬有交代不讓人打擾……”
她知道院長的態度,語氣很是為難。
“沒關係,你或許不知道,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父母過來我會跟他們講的。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在門口守著,就一會兒,好嗎?”
護士糾結地捏著手,半才答應道:“你可不要騙我。”
“放心,你這麼好看,我怎麼會呢?”
夏仁道。
女人和女人之間這種話,同樣能夠起到效果,護士紅著臉出去了。
待到她關上房門,夏仁臉上的笑容斂去,換成了一副凝重的神色。
於靜靜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外麵陽光變暗的原因,他覺得對方的麵色更加蒼白了。
從進門開始,他就敏銳的察覺到屋內的空氣中,混合著一絲令人抗拒的氣息。
這種氣息他從綁定係統以來,已經體會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有感染體在場。
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
夏仁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果不其然,黑氣很快湧出,凝聚成可怖的人臉,對著他猙獰的嘶吼。
“感染體對我的反應好像很大。”
是感受到了威脅嗎?
這次有了準備,他不慌不忙的收回手,壓低了聲音,對著人臉道:“方斌,我已經知曉了你的怨恨,我想要幫你!”
夏仁沒想到,這句話不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使方斌更加憤怒。
“我恨……我恨!你們這些爛好人!”
黑氣翻騰,屋內憑空升起一陣涼風,溫度瞬間下降,鬼臉不斷拔高,在空中形成男人模糊的身影,對著夏仁直撲而來!
仿佛被人揪住了心髒,冰冷的寒意浸透全身,夏仁睜大眼睛,一隻手掏出挖耳勺,另一隻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記本擋在身前。
窗簾瘋狂擺動,床頭櫃上的花瓶在不停顫抖,夏仁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方斌的雙手已經伸到他的脖頸,將要掐下去,不過在看到筆記本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好險!”
夏仁身體保持著後退的姿勢,口中穿著粗氣,刹那間,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他不知道使用無麵者麵具後的身體會不會受到感染體的傷害,直覺告訴他,剛才很危險。
仿佛被摁下了暫停鍵,方斌的身影停滯在半空中,眼睛緊緊盯著他手中的筆記本。
夏仁來不及調整自己的心跳,趁機趕緊道:“欺騙你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知道你是為了死去的妻子才變成這副模樣,你心有不甘,你怨恨這個世界,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曆了什麼,又是絕望到什麼境地才會選擇自殺,但是我去過你家,那間嬰兒房還一直保留著原來的樣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是真心想要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