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記憶中的路線,夏仁上樓,找到了當初於靜靜的病房。
推開門,對方果然還在。
於靜靜正躺在病床上,一身白色的便服,窗戶開著,雨後微濕的空氣撩動著額頭的劉海,一副恬淡安寧的景象。
她似乎是在發呆,推門的動靜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夏仁猶豫了一會兒,直接走了過去。
他現在是趙明月的外形,不用擔心會被認出來。
直到走到於靜靜近前,她才意識到有人進來,微微偏過頭,看到夏仁,目光有些疑惑。
“你是?”
“平詩晴。”
夏仁道。
於靜靜歪著頭想了想,道:“想不起來了,咱們以前認識嗎?”
“你之前昏迷不醒,是我救的你。”
“原來是你。”
於靜靜撐著手臂坐直了身子:“我生病的事多謝了,聽高樂,你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她接著皺著眉頭:“可是,不論我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你了,我蘇醒之後,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你能給我講講嗎?我試試看能不能記起來。”
“你你失去記憶了?”
夏仁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被感染體附身的後遺症?
“你都忘記了哪些事情?”他問道。
於靜靜抬起頭:“好像,隻有你,和一個叫夏仁的人,隻忘記了關於你們兩個的所有事情,聽夏仁是和我從一起長大的,為什麼會忘了呢。”
她似乎很是苦惱。
她抬起頭的時候,夏仁與她對視,看到了她的眼睛。
“這是……”
他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又仔細盯著看了一遍。
沒有光了!
一點光都沒有。
她的眼睛就像是一道吸收了所有光線的深淵,漆黑,深邃,即便是陽光照進去,都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沒有半點光澤。
夏仁與她對視,根本看不到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
就好像是……兩張反過來的鏡子!
要知道就算是死人的眼睛,也隻是看著渾濁一點而已,根本不會出現這種不可理解的現象。
絕對不正常!
“難道是和那早上自己見到的‘她’有關?”
可是係統為什麼沒有給自己半點提示。
“你怎麼了?”
見到夏仁在走神,於靜靜問了一句。
夏仁正要話,病房門被推開,於母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
大概是上次將對方反駁的無話可,於母對夏仁的態度算不上好,見麵連句謝謝都沒有,上來就是質問的語氣。
“我是靜靜的朋友,來看看她怎麼了?更何況上次還是因為我靜靜才醒過來,我就不要你道謝了,給我錢吧。”
夏仁對她同樣沒有好感。
於靜靜之所以會選擇當一名入殮師,全是被她的父母逼的,因為他們倆學醫,就要靜靜也跟著學醫,根本不問女兒是否願意。
當時靜靜抑鬱了兩個月,高考成績也因此受到嚴重影響,夏仁和高樂看不下去,就想要幫忙勸她的父母,沒想到竟然被他們夫妻從家裏直接趕了出來。
於靜靜性格雖然比較軟弱,但也有固執的一麵。
不是讓學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