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明講完,等待著迎接自己的命運。
夏仁理了理思路,問道:“也就是,嶽勇傑教授消失後,那些蠕蟲就一直是他女兒嶽丹負責研究?”
鄭新明點頭道:“是的,項目研究主要由她和史慶兩人負責,我給他們提供一切條件。”
“包括人體實驗?”夏仁問道。
鄭新明猶豫一下,點頭道:“包括。”
“具體的實驗步驟是什麼?”夏仁接著問道。
不過這次,或許是害怕不能過審,鄭新明怎麼也不願意開口。
夏仁也不強求,既然對方不主動開口,那等下自己用寒冰奴役控製著他問出來也沒有差別。
頓了頓,夏仁繼續問道:“關於那本書中記載的圖案,你知道多少?能給我畫出來嗎?”
“圖案……”
鄭新明皺起眉頭,努力思索。
他過去不止一次看過那圖案,但從未看懂過。
如今性命攸關,他不得不逼迫自己重新回憶起那圖案的細節來。
“好像是……”
鄭新明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視線仿佛略過了這棟別墅,看向遠方。
在他的腦海中,那副本來無法的理解的圖案,突然生動了起來。
圖案中詭異扭曲的紋路像是擁有生命的活物,在蠕動著,爬行著,互相交織,融為一體,整個圖案仿佛都變成了一個生命體。
悠遠的吟唱聲從圖案中傳出,仿佛是那些生命發出的,但又不完全是。
它們來自深邃幽暗的地底,那些人類從未觸及,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鄭新明眼角流出兩行熱淚。
他聽懂了,同時也理解了那副圖案的意思。
它們曾經是多麼的強盛,多麼的……偉大!
眾人看到,鄭新明緩緩抬起了手臂。
“怎麼可能……”
夏仁還沒有解除無根之水對鄭新明的控製,對方為何能夠自由行動?
顧不得驚訝,夏仁和他體內無根之水還還存在著聯係,想要重新控製對方,結果竟然失敗了。
鄭新明將食指放進嘴巴裏,硬生生咬斷了自己的第一指節。
鮮血頓時湧出,順著他的手臂流淌而下,但是鄭新明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痛苦,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用自己的血液,開始在地板上描繪那邪惡而又詭異的圖案。
其他人,包括房屋中介在內,都以為這是夏仁授意的結果,但隻有夏仁自己知道,對方是在強行對抗著無根之水的控製行動。
鄭新明的動作很慢,但是圖案完成的速度卻很快。
從他手指關節流淌出的血液像是一條條鮮活的蟲子,在地板上蠕動,自行連為一體,勾勒出一道道蜿蜒扭曲的線條。
夏仁心中泛起不詳的預感,但這幅圖案在那個地下試驗室和嶽教授死亡的現場都有出現,絕對至關重要,甚至可能直接關係到他們能否了解那些造成非典型恐蟲症的寄生蠕蟲。
所以他躊躇了幾秒,並沒有選擇阻止。
很快,一個巨大的,完全由鮮血構成的可怕圖案出現在眾人麵前。
鄭新明坐在圖案中央,失去如此多的血液,導致他皮膚的顏色異常蒼白,然而相反的是,他並沒有因此萎靡下去,精神狀態看起來反而亢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