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天他奔波了好幾個地方,一刻也沒有休息,可看宮墨琛比自己更可憐的模樣,整個人憔悴不堪,秘書趕緊將文件遞了過去。
“宮總,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個孩子並不是喬小姐生的。”
宮墨琛雙目一亮,話語裏帶著萬分的希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走遍了那裏的醫院,根本沒有喬小姐的登記產子記錄。更何況,喬小姐在醫院裏早就被您摘掉了……根本不可能懷孕。”
秘書的話像一擊悶錘,直接敲在宮墨琛心頭。
是啊,他已經將伊沫的子宮摘掉,根本不可能懷孕生子。她那麼喜歡孩子,應該恨死他了。
秘書沒察覺宮墨琛的失神,繼續說道:“孩子是傅辭言從當地福利院領養出來的。”
宮墨琛咬牙,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捏死傅辭言,如果不是他在從中摻和,現在他早就找到了喬伊沫!
宮墨琛煩悶的揮揮手,示意秘書出去,他想要自己靜一靜。
猶豫再三,秘書還是決定將查到的情況告訴宮墨琛,“宮總,我還查到一些關於喬小姐的情況。”
“快說!”
“喬小姐應該是失憶了。”
“失憶?!”宮墨琛顫了一下,繼續問道:“怎麼回事?”
“我查到,醫院裏有很多次喬小姐的病案。醫生給我解釋,喬小姐跳樓,頭部受到了重創,又在刺激下,忘掉了一部分記憶,至今還沒恢複過來。”
宮墨琛心裏百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他甚至有些竊喜,喬伊沫忘掉了,他們就能重新開始。
可是他虧欠了她那麼多,她真的能再次接受自己嗎?
秘書走了出去,獨留宮墨琛一個人坐在諾大的辦公室裏,心煩意亂的想著。
傍晚,宮墨琛驅車回了別墅。不同於以前每天的應酬不斷,現在他每天都要回家。明知道喬伊沫不可能在,卻也忍不住想要看一看。
“先生,您怎麼瘦了這麼多,我剛剛熬好的湯,您快趁熱喝一些,補補身子。”
“劉姨,您說等我找到伊沫,她真的會原諒我嗎?”
劉姨沉默了半響,放緩聲音勸解道:“先生,已經弄成現在這個局麵。您知道喬小姐還活著,生活的很好就夠了,不要再去打擾她,提醒她以前的事,重新讓她難受一次。”
宮墨琛的心好像被利器戳出一個血洞裏來,不停的朝外流著血,怎麼也止不住。
“放手,不再打擾。”宮墨琛啞著嗓子,喃喃自語。
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突然拔高音量,痛苦萬分的用手揪住頭發,“我不會放手,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宮墨琛堂堂正正的妻,永遠無法改變。”
眼見著勸解不了,劉姨歎了一口氣,為宮墨琛乘了一碗湯,便走開。
眼淚從指縫裏流出,宮墨琛高大的身子縮在沙發上,抖動不止。
連他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不可原諒,伊沫又怎麼會同意原諒他。
宮墨琛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湯上,思緒飄遠,這道湯以前喬伊沫也經常做給他。
每次他應酬回來,帶著滿身的酒氣,喬伊沫總是會端上這樣一碗湯,讓他醒酒養胃。
那時候他不以為然。
殊不知這一碗湯裏,包含著喬伊沫滿滿的愛意。
他向她求婚時,從後麵圈住喬伊沫的腰,將那枚戒指遞到她的麵前。她便泣不成聲,眼睛紅紅的,頭重重的點了點。
哽咽著說道:“墨琛,我們以後好好的。”
當初他沒有放在心上的話,現在卻一遍又一遍鞭笞著他的心。
他真的是錯的離譜啊!
忙活了好幾日,喬伊沫才收拾出來房子。
二樓有一個小小的閣樓,關上窗子,陽光也照射不進來,等安安休息了,喬伊沫總是喜歡到這裏坐一坐。
喬伊沫按著胸口,蹙緊眉頭,她總是覺得不舒服,心空空的,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直接被剜了去。
可她努力的想了想,也無濟於事。
她也曾懷疑過傅辭言,他對自己說了慌,她們之間根本不是夫妻,要不然怎麼會直到現在,她也接受不了他。
她從前好像被傷過,很痛很痛那種,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發顫,沒有勇氣在想下去。
呆呆的坐了一下午,就像是一個扯線娃娃,不動不笑。
“媽媽。”
樓下傳來安安的叫喊聲,喬伊沫才恢複知覺,起身連忙跑了下去。
安安看到喬伊沫,跌跌撞撞跑到喬伊沫懷裏,白白嫩嫩的胳膊圈住喬伊沫的後頸,甜甜的親在喬伊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