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和哈二見此,卻堅信這事情是傅宗延自導自演,賬簿定然還在他那裏。
“傅大人,你我也算舊相識。這樣吧,你乖乖把賬簿交出來。我和哈二在殿下麵前替你說說話,保你全家平安……”
“無中生有的事,老夫何來賬簿給你們!即便是當著殿下的麵,老夫也是這麼說!”
“你這老兒,好說歹說不成!”
哈二惱羞成怒,上去就要動手。
哈大攔住他,暗中使了個眼色,對著傅宗延笑笑道,“傅大人何需動怒。既然沒有的事,那我和哈二便回太子府。在殿下麵前為大人解釋,是有人存心誣陷。”
“那多謝哈……啊!”
哈二趁傅宗延不備,一刀捅在他後腰上。
待刀拔出,傅宗延無力癱在地上。吃痛的五官扭曲猙獰,汗如雨下。
“你……你們……”
“殿下說得對,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你不滿上次之事,丟失官職,便想用賬簿威脅殿下……”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已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把賬簿交出來,讓我和哈二好回去交差。”
傅宗延別過臉,咬緊牙關,死活不肯說。
哈大見此,對哈二使了個眼色。
哈二揮了下手裏的剛,興衝衝往後院廂房走去。
沒多久,後院廂房方向傳來慘叫聲。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黑夜中聽著尤其駭人。
傅宗延猛地一怔,抬頭死死瞪著哈二,“你要血洗我傅府??”
“原本殿下交代,隻要傅大人乖乖交出賬簿,免傅府其他人一死。可是傅大人死活不說,那我隻要出此下策。不過傅大人鐵石心腸,想來也不會在意府中其他人的死活。”
“嗬嗬,你說得對。我傅某人想來鐵石心腸。你們愛殺多少就殺多少,我什麼都不在乎!”
“聽說傅大人的夫人徐娘半老,還有兩個千金,更是沉魚落雁之色——”
傅宗延心頭猛地咯噔巨響,雙眼通紅,雙拳攥緊。強作忍耐不言,指甲嵌進肉中,一陣生疼。
“好一個郎心如鐵。好一個鐵石心腸的爹爹。”
哈大說著,作勢要去找薛碧華和傅挽雲姐妹。
傅宗延怎麼也沒想到,幾十年官場沉浮,機關算盡,竟然會落得如此地步。他早知,蕭庭燁是個多疑之人。跟著他,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想借機撈鼎峰銀號一筆,好帶著家人回鄉頤養天年。
那次找雷霆對付黃達,豈料魁無開口就分走了九成。
白忙碌一場不說,還落得了個遭蕭庭燁猜忌的下場。
到最後,還是逃不過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被殺人滅口的結局。
回首往昔,傅宗延已是老淚縱橫。再也忍不住了,開口低吼,“別殺她們!你要賬簿,我取來給你就是!”
“若傅大人早點合作,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請了。”
書房。
隻有阿大手中拿著一盞油燈,勉強照清片區。
傅宗延看了眼身後的哈大,肉在砧板,無力逃脫。按了下書桌上的開關,書架緩緩打開,露出一個暗格。
他往裏一看,暗格裏的賬簿已經不見。
霎時倒吸了口涼氣,見哈大沒發現,故作去取。
趁哈大不備,打滅他手中的油燈。
等書房陷入一片黑暗,跳窗離開。
等他跑到後院一看,滿地的屍體,血流成河。
霎時猶如晴天霹靂,在滿地的屍體中找著。
他雖對薛碧華頗有微詞,嫌棄她強勢胡鬧,嫌棄她人老珠黃。但是自他裝瘋這些時日,薛碧華對他關懷備至。不僅尋遍各種治療瘋病的藥方,還時常到廟中燒香拜佛,祈禱他病情有所好轉。
人心都是肉長的,患難見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