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孤宿白便帶著卓然出了侯府。
看他行色匆匆的樣子,顯然是去給姚白間收拾爛攤子去了。
嘴上罵著姚白間‘廢物’,看似冷血無情,心裏卻比任何人都在意兄弟情。
外冷內熱的家夥。
聽須子說,姚白間不肯吃飯,也不肯說話。
正打算去看看他,俞可晴又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
這瘋丫頭,打心底認為林逐水配不上俞湛。自打俞湛帶著林逐水離開京都後,她便三天兩頭來侯府找她晦氣。放著莫羨不去糾纏,似乎就此杠上她了。
“黎綰青你這個賤……”
“賤人是吧?”
俞可晴一愣,繼續破口大罵,“像你這種喜歡蠱惑人心,興風作浪的蛇蠍婦,將來一定會不得好……”
“不得好死是吧?”
“你……”
“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忽然湊到俞可晴麵前,咧嘴一笑。嚇得俞可晴打了個寒噤,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嗬嗬,何止恨!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我給你個機會。”
俞可晴一愣,鎖眉看著她,“殺了你?”
“這個暫時不行,畢竟我還沒活夠。”
“切。那你說什麼廢話!”
“你隻要追到我,我就告訴你,如何搞定莫羨,讓他對你死心塌地。”
“真的?嗬嗬,你哪有那麼好心,定然又是想戲耍我……”
“你追到我不就不知道。”
話音落,她拔腿就跑。
“這瘋婆子到底想玩什麼?”
姑且信她一回。俞可晴想著,急忙快速追趕。
刻意放慢速度,將俞可晴引到太子府外的高牆下。見她終於追來,咧嘴一笑,縱身飛進太子府。
等俞可晴飛進太子府,她又偷偷摸摸的出來。掐指估算時間,走到太子府大門口。故作找人的東張西望,嘴裏念念有詞。
守衛本想驅趕,認出是她,好奇過來詢問,“原來是澤淵侯的夫人。不知夫人到太子府所為何事?”
“沒事。”
她擺了擺手,作勢要走。又停住,看著守衛,憂心忡忡問道,“你可曾看到俞元帥家的小姐?”
守衛一頭霧水,“卑職不曾看見。”
“方才我和她鬧著玩,說看誰跑得快。結果一個不留神,她就沒影了。我不怕別的,就怕她不認識太子府,闖了進去,被你們當成刺客,然後你們不小心傷了……呸!壞的不靈好的靈!想來她去了別處,我再去找找。”
剛轉身,太子府內傳出一聲“有刺客!”,緊接著是腳步的嘈雜聲。
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守衛不管三七二十一,以防萬一,開口喊住她。
“夫人,可能俞小姐真的在太子府……”
“他們隻說是刺客,又沒說是俞小姐。即便真的是俞小姐,是她擅闖太子府,受點皮肉之苦在所難免。”
說話間,她作勢又要走。
守衛急忙跑去攔住她去路,一臉笑嘻嘻道,“夫人,您都來了,不如進去看下,裏頭的是不是俞小姐。畢竟小的們不認識俞小姐,有所得罪就不好了。”
“可這是太子府,閑人免進,我怎能隨便進去……”
“夫人此言差矣!您和俞小姐是朋友,若真的是俞小姐不慎闖入太子府,還要您出麵把俞小姐帶走。”
“那……麻煩小哥在前頭帶路。”
“夫人,這邊請。”
她清楚,連太子都忌憚俞冠英幾分,更何況他們這些下人。
即便之後,太子以俞可晴擅闖太子府為名,推卸打傷俞可晴的事情。俞冠英大可說俞可晴人生地不熟,不慎進了太子府。
一個不知者不罪,便可將蕭庭燁的罪堵死。
畢竟天下誰人不知,俞可晴胡鬧野蠻,連皇後都敢頂撞。
隻怕到最後,遭殃的會是他們這些手下人。輕則革職,重則杖刑入獄。
守衛擔不起這個風險,隻好帶她進去,讓她來處理這個爛攤子。
循聲走到後院,還沒邁步進去,一個侍衛被打飛了出來。
裏麵傳來俞可晴破口大罵,以及和侍衛對峙的聲音。
“真是俞元帥的千金?!”
“除了她,還有誰有這麼大的嗓門。”
她帶著守衛走進院子,見俞可晴正雙手叉腰,跟罵狗似的叫罵太子府的一眾侍衛。
聽守衛大喊“她是俞元帥的千金”,侍衛不約而同收起手中鋼刀。
“夫人,您快勸勸俞小姐……”
她上前一步,對著俞可晴勾唇淺笑,勾了勾手指。
這對氣頭上的俞可晴來說,是莫大的挑釁。二話不說,追趕而來。
她大喊一聲“俞小姐瘋了!”,扭頭拔腿就跑。
俞可晴自是緊追不放,侍衛生怕二人在府中出了事,也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