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管?席止言之前還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為何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黎綰青百思不得其解,倒也是求之不得。
雲皓臉色愈發鐵青,一再握緊劍柄。忽然咧嘴一笑,收起長劍,“那你就管吧”,說著扭頭就走。忽然停住腳步,好心交代一句,“這女人很麻煩,你小心點。”
之後快步上了停在客棧外的馬車,駕馬離開。
動作一氣嗬成,半點猶豫都沒有,叫黎綰青一臉黑線,嘴角僵硬了幾下,胡亂扯出一個弧度。
本想對席止言道謝一番,豈料席止言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上樓。
原來他住在這裏。黎綰青心想,有個大神好抱腿,索性也在客棧中住下。
日上三竿,黎綰青淺淺醒來,睜眼發著呆。
昨晚稍稍包紮了下傷口,也沒那麼疼了。隻是小紅丸的藥性還在,使不出半點氣力。
房門被敲響,店小二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娘,睡醒了嗎?小的給您送洗臉水來了。”
黎綰青忙應了聲,下床穿好衣裳,快步走去打開房門。
店小二見她開門,咧嘴一笑,“姑娘今兒的氣色不錯,紅光滿麵。似有黴運散盡,否極泰來,紅鸞心動之相。”
言外之意,莫不是說隔壁那位?
黎綰青嘴角抽了下,若不是這客棧廂房隔音好,她回懷疑席止言是個死人,才一點聲音都沒有。
昨晚一場打砸,掌櫃的和店小二哭天喊地。見她拿出銀票,接過後滿心歡喜的走了。而店小二開口便說討巧的話,無非是想要些賞錢。
她向來是個窮光蛋,恰好孤宿白的錢袋在她這裏。大方給了店小二一點賞錢,店小二連連感激淺笑,進房放臉盆。
客棧中靜得出奇,黎綰青攔住正欲離開的店小二,開口問,“都日上三竿了,為何客棧這麼安靜?住店的客人呢?”
聽她問起,店小二才一臉愁容說道,“還不是都拜您隔壁那位所賜。那位爺不知道是什麼人,昨晚那群客人見他住店,一下子跑光了。這不,如今客棧隻剩您和那位。掌櫃的唉聲歎氣了一晚……多謝姑娘!您有事盡管吩咐,小的一定隨傳隨到,把您當娘一般伺候。”
“不用。我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幫我準備點食物,我餓了。還有,這小鎮中可有醫館?”
“您從客棧出去左拐,一直往前走,那裏有家回春堂……姑娘,這銀票的數額太大了,小的我拿著燙手……”
足足五百兩,夠店小二不吃不花的埋頭苦賺五年了。
“給你就是你的。”
“多謝咧~那小的先給您準備食物。”
店小二美滋滋收起銀票,下樓準備食物去了。
黎綰青原地發了會兒呆,打算回房洗漱的時候,聽到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趕忙整理了下妝容衣裳,擺好造型等著。見席止言開門出來,急忙微笑打招呼,“早上好。”
席止言依舊一身紅衣,身背裹著布的龐然大物,掃了她一眼,自顧自往樓下走。
“喂,要不要這麼高冷?還是我的賣相真的很差,讓你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席止言聽她這麼說,停住腳步,猶豫片刻,走到她麵前。
“昨晚的事還沒正式感謝你……”
席止言直接兩字打斷,“不必。”
黎綰青不禁心想,這家夥比孤宿白還難溝通。難道這年頭,流行交流障礙的自閉症患者?
房門外,靜默無聲。
許久,席止言眼底的情緒動了下,眼也不眨的看著。
黎綰青還以為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美,剛要搔首弄姿一番,席止言開口道,“你的錢袋——”
敢情席止言一直看的是她手中的錢袋,而不是她。
“拿來看看。”
席止言說著直接拿過她手中錢袋,凝眸細看。錢袋上繡著精美的花紋,邊角用金線勾勒,做工精細,大方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