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交戰,雲皓被孤宿白的氣勁所傷。沒跑多久,雙腳一軟,向前栽在地上。顧不得吃痛,急忙去扶摔在前麵的黎綰青。
“你有沒有怎樣……”
黎綰青吐出嘴裏的雜草,一臉生無可戀,“天啊。還好是草地,不然我的臉非得破相不可。你也是的,沒力氣就不要使輕功,還跑那麼快……”
“再吵,點你啞穴!”
“點我啞穴我也要說,你逃得了席止言,也逃不掉孤宿白。不如丟下我,一個人跑……”
“你以為孤宿白和席止言此時還有心情追我?”
黎綰青霎時一怔,也對,估計孤宿白和席止言正打得天昏地暗。
雲皓見她不說話了,蹲在她麵前,笑笑道,“擔心你家相公了?席止言的武功和孤宿白在伯仲之間,而且孤宿白看起來有些疲憊,加上你被我帶走,保不準會不會一時分神,死在席止言的手中……”
“你死他也不會死。”
“還是那麼嘴欠。”
雲皓抬起右手雙手,想封她啞穴。想想若她啞巴了,一路上定會無趣,又放下手。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重新把她扛到肩上。
“孤宿白死了也好,你就能安心跟著殿下,保不準將來還能成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
“我想點了你的啞穴。”
雲皓聽她現在還大言不慚,頓時發笑,“喲。夫人,你這嘴啊,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你都這樣了,還怎麼能……”
話沒說完,隻感覺身上穴道一麻,整個人動不了了。
黎綰青從雲皓肩上下來,一時沒站穩,單膝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狂喘氣。
雲皓大驚,“不可能!你明明被我封了穴道,為何你還能……”
當看到她手中的銀針時,雲皓方才頓悟,應該是剛才她趁亂從他身上拿的。
封穴的效果還未完全解開,黎綰青深呼吸一口氣,吃力抬起尚未完全靈活的右手,對準身上的穴道紮了下去。
劇痛的震撼感過後,身體終於恢複自由。活動了下手腕,起身抹掉臉上的冷汗,走到雲皓麵前,咧嘴笑了笑,“我沒點你啞穴,你怎會不說話了?”
雲皓惱上心頭,冷哼不語。
應該是席止言的藥,中和了封穴的效果。讓她右手能有輕微動作,趁著剛才雲皓扛她,順手牽羊,從雲皓懷中拿回銀針。
想起孤宿白,黎綰青眉心一緊。跑出去幾步,又跑回來,吃力把雲皓拖到草叢裏。拔來雜草,放在雲皓身上,將他覆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個臉。
“乖乖躺著,封穴一個時辰便會自動解開。”
說罷,趕忙動身去找孤宿白。
雲皓一時腦子一片空白,許久後不禁苦笑,“黎綰青,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對你下得去手……”
輕功不好使,最後黎綰青一路咬牙跑回剛才的河邊。一看河邊已經沒人,到處都是被劍氣砍斷的大樹,草地四陷,戰場狼藉。
黎綰青焦急的四下張望,無意間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裏有血。頓時心頭一緊,趕忙跑過去。
血液還沒有凝固,像是有人受傷,走的時候滴了一地。
沿著血漬找過去,是河流的盡頭。四下環顧,仍舊沒看到人,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難道掉到河裏了?”
黎綰青伏在河邊,俯身近看。
河水清澈,可見河底。河底散落不少五顏六色的石子,水草隨水流緩慢擺動,魚兒成群結隊的暢快遨遊。
正疑惑二人到底去了哪裏時,一陣妖風差點把她吹到河裏。隻感覺身後被一陰冷東西抵住,身子顫了下,緩緩起身。
第一次被孤宿白拿劍指著,就永遠記住了這種感覺。不用多想,是有人拿劍指著她。
隻是沒想到,那人會是魁無。而且黑衣女子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即便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感覺的到,她一定在笑,而且是得逞陰冷的笑。
“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這話顯然是問魁無,魁無卻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黎綰青這才發現,魁無眼神呆滯。一下聯想到孤宿白在姚府那晚,魁無被黑衣女子控製了。
那日在木屋被黎綰青騙了後,黑衣女人又氣又惱,偶遇魁無。心想差個可差使的手下,便攝心了魁無。
“他現在是個傀儡,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隻聽命於我。”
黑衣女子說著走到魁無身邊,二人並肩而站,若有所思的打量她,“那晚孤宿白明明中了我的攝心術,當今天下也隻有我能解,你是如何解除?”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做起來還行。不如我做給你看下。”
黎綰青剛要動手,被魁無的劍鋒逼退原地。無奈,隻能舉高雙手,眨巴著大眼傻笑。
“把劍收起來。”
黑衣女子吹了個口哨,魁無乖乖收起長劍,低頭站到她身邊,聽話的像條狗。
黎綰青剛要放下手,黑衣女子卻幽幽看來,嚇得她又急忙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