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說起莫羨的事,黎綰青至少會給點反應。不過反應卻是一聲悶悶的“嗯”,雲皓開始有些抓狂,突然停住腳步,看著她,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和侯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如果當我是朋友,你就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
她淺笑搖頭,她知道他幫不了,她和孤宿白之間,除了她自己,誰也幫不了。不過雲皓主動提起孤宿白,她倒是有件事真要向他打聽一下。大街上人多,索性帶著雲皓進了一邊的茶樓,選了個二樓靠窗幽靜的位置坐下。
待店小二上了茶點退下後,她漫不經心用筷子挑著麵前盤子裏的花生米,道,“你可知道去年中秋時分,發生在芙蓉閣的一件命案?”
雲皓喝了口茶,想了想,道,“你說的是現場留有侯爺紙扇的那件命案吧?”
他果然知道。黎綰青抬頭看著他,道,“那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皓頓時明白了,若換了任何一個女子,知道自己的相公曾和一個青1樓女子的死有關,定然會不開心。
雲皓道,“其實我也隻是聽過一二……”
“那就說出你聽過的一二!”
她的反應太過在意,讓雲皓有些不爽。即便如此,隻要是她要求,他都會去做,仔細回想起去年中秋時分發生的事。
“去年中秋時分,我奉太子命令去順天府找許樹德。無意間聽見捕快們在聊天,說芙蓉閣死了個姑娘,現場還留有澤淵侯的紙扇。不過死個青1樓女子,但涉及澤淵侯,這事就嚴重了。後來聽說,侯爺的紙扇之前便丟失了。而那柄遺留在凶案現場,是凶手故意栽贓嫁禍。因為沒有證據,後來此事不了了之。畢竟誰也不會相信,堂堂澤淵侯,會跟一個青1樓女子有往來,還會殺害一個青1樓女子。”
雲皓說著往嘴裏丟了顆花生米,表情苦悶的嚼著。
黎綰青安靜想著,孤宿白的紙扇向來隨身攜帶,不帶也會存放在侯府中。他怎會那麼大意丟失,還被人撿到,刻意留在凶案現場。
想著急忙喝了口茶冷靜冷靜,她怎麼會相信孤宿白會和一個青1樓女子有瓜葛,還殺了她。
肯定是想昏頭了!
雲皓見她臉色有異,試探道,“你不會懷疑人真的是澤淵侯殺的吧??”
黎綰青心底驚了一下,道,“怎麼可能!”
雲皓想想也是,不過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緩緩說道,“不過我聽說,曾有人看到侯爺和那個被殺的青1樓女子來往……咳咳!這花生米怎麼比石頭還硬!磕的老子的牙痛死了!小二,過來!你家花生米怎麼回事,石頭做的嗎!人都死哪裏去了!快來……”
雲皓轉移的太過生硬,而他那句“曾有人看到侯爺和那個被殺的青1樓女子有來往”,像針一般紮在黎綰青的心裏。
確實,她不了解孤宿白的過去,也沒想過要去了解他的過去。
想了一晚要不要動用‘情報網’,最終在天亮的時候打消念頭。不過一件往事,她又何必拿出來再說。但是看到逐風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
逐風見她說起這事,麵上掠過一絲詫異之色。猶豫片刻,向她道出此事。不過他知道的也不清楚,和雲皓說的差不多。
思來想去,她決定去一趟芙蓉閣。
等入夜了,一身男裝,悄然離開侯府,前往芙蓉閣。
因為上次的事,芙蓉閣的人大多認識她。見她來了,熱情的把她帶到二樓雅間。
不一會兒,隨著塔塔的腳步聲,三朵閑花出現在門口。你一言我一語的“公子您總算來了”“我們可想您了”“今晚一定要多留會兒”,走到她身邊坐下。
不過鹹魚還是鹹魚,不一會兒又是雙手托腮的雙手托腮,嗑瓜子的嗑瓜子,趴桌上發呆的趴桌上發呆。
想來這三人也不知道那件事,不過先向她們打探一下也好。
黎綰青沉思片刻,搖了下手中紙扇,笑笑道,“看這芙蓉閣每晚滿座,歌舞升平,想來一直是這種景象吧?”
雙手托腮的嬌小可人叫紫兒,抬眸看了她一眼,道,“那是公子來的少,平時來找茬砸場子的人多了去了。”
瓜子臉叫澄兒,吐掉嘴裏瓜子殼,接道,“比如上次的霸王蔡,之前為了見綠腰姐姐,三天兩頭來鬧事。不過那天被公子教訓了頓後,這幾天倒沒來搗亂。”
小可愛叫藍兒,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繼續趴在桌上,道,“那痞子估計怕了公子,不敢來了。不過這幾日綠腰姐姐變得有些奇怪,不知何故,一直往外跑,惹得瑤姐很不開心……”
生怕三人把話題說到宋綠腰那裏,黎綰青急忙開口轉移話題,道,“痞子搗亂是天性,不搗亂就不是痞子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紫兒一聽,睜大眼睛看著她,道,“難道公子沒聽說過,去年中秋時分,芙蓉閣死人的事?”
正中下懷。黎綰青喝了口茶,故意裝傻,道,“聽說過一二,死的是……芙蓉閣的打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