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吳衝看到陸無離,果真問起他是誰。而黎綰青一句“仙女侍者”,堵住吳衝的疑惑。越是簡單的四字,越是能讓吳衝信服。
乘坐馬車來到趙時的府邸外,發現很多人往趙府送禮。聽路過的百姓說起,今日是趙時五十大壽。早在幾天前,趙時就給城裏的富商發了請帖。趙時都厚著臉皮斂財了,城中富商隻能派人送禮。
趙管家站在門口收禮,看到吳衝來了,急忙讓下人進府稟告趙時。又見他身後跟著陌生的一男一女,男女的相貌皆為絕色。跟著吳衝這種人,真浪費了。
見吳衝已經來到跟前,管事急忙淺笑恭敬作揖,“吳公子,裏麵請。”
宴席設在後院,到府祝賀的賓客不多,禮物卻堆成了小山。趙時也料到不會來多少人,隻擺了三桌,結果連一桌都坐不滿。他正發愁,下人匆匆來報,說是吳衝來了。他早想巴結吳衝,奈何吳衝看不上他,沒想到今日他卻來了。
趙時喜出望外,急忙帶著下人出去迎接。一出院子,剛好看到管事帶著吳衝一行人過來。趙時急忙走到吳衝麵前,恭敬作揖,“下官見過吳公子。”
視線不經意瞥了眼吳衝身後二人,男的不認識,女的竟然是她!雖說隻見過一麵,但趙時永遠忘不了她那張臉。自那天他們離開後,他對她是魂牽夢繞。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遇,而且看樣子她還成了吳衝的人。
見趙時盯著黎綰青看,吳衝不滿咳嗽幾聲,掃了眼院子,嘲諷道,“趙大人好歹是一方父母官,五十大壽就擺了三桌,未免太寒酸了。”
雖說趙時想巴結吳衝,可聽他一開口就損自己,不悅的拉長了臉。身邊的賴師爺急忙開腔解圍,對吳衝恭敬作揖,道,“我家大人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本來不想過五十大壽,是我們這些小的,堅持為大人祝壽,熱鬧一下。所以大人才擺了幾桌。”
吳衝豈會不知道趙時是什麼人,貪得無厭,和他爹吳滿是一丘之貉。他仗著趙時不敢生氣,繼續嘲諷,“三桌人都湊不齊,可見趙縣令的人緣實在不怎麼樣。”
趙時是土匪出身,喜怒行於色,從不掩飾。聽吳衝這麼說,頓時臉色更難看了。他是不敢得罪吳衝,轉而對黎綰青說道,“你倒挺有能耐,什麼巴結上了吳公子?你相公和女兒呢?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吳衝瞪著趙時,冷冷道,“對我的人說話客氣點!”
“可能吳公子不知,她是我請的賞……”
這時一個下人匆匆來到趙時身邊,附耳輕言幾句。趙時臉色巨變,沒有說下去,擺手請他們先入席。他則帶著賴師爺,神色慌張的走了。
等趙時一走,吳衝狠狠啐了口唾沫,想起一事,看著黎綰青,道,“對了。那天那個男人和嬰兒,真的是你的相公和孩子?”
黎綰青早料到吳衝會這麼問,正襟危坐,氣定神閑道,“他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為方便行走,就找了個身份。”
吳衝信以為真,“怪不得,我就說那男人看著不像正常人。哪有正常人的眼神那麼嚇人,原來是從天上下來的天神……”
最重要的是,看她樣子,絕不像已做母親的人。
不一會兒,趙時帶著賴師爺回來。臉色有些凝重,刻意看了她一眼,入席。
這時酒菜上桌,黎綰青,陸無離,吳衝,趙時一桌,其他人湊了一桌。他們自顧吃著,不發出一點聲音。隻希望早點吃完,早點走。
喝多了幾杯之後,吳衝又開始找趙時晦氣。
“趙縣令,這采1花大盜都鬧了兩個多月,你這個做縣令的還是沒抓到人。搞得俊城人人自危,天黑便關門閉戶。不是我說你,你好歹有點作為。別讓百姓們說你,在其位不謀其政。”
趙時忍了,嗬嗬一笑,猛地灌了口酒。
吳衝卻咬著不放,搖晃著手中酒杯,輕蔑一笑,道,“如果是我,肯定在三天之內抓到采1花大盜,救出被抓走的少女,還俊城平靜。可惜啊,我隻是個無官在身的閑人,想幫忙也幫不上。”
趙時差點沒繃住,用力攥緊酒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裏咆哮,你個小兔崽子,難道你不知道你老子也有份!
更讓趙時疑惑的是,以前吳衝隻知道惹是生非,今兒怎跟換了個人似的,還管起他俊城地界的事情。難道是她在搞鬼?
之後吳衝一再挑釁,趙時忍不住了,用力把酒杯砸到桌上,盯著黎綰青,對吳衝說道,“不是下官不作為,而是那采1花大盜實在凶悍。之前下官也請了賞金獵人去抓采1花大盜,就是吳公子您身邊那位小姐……”
話沒說完,吳衝突然拍了下桌子,怒道,“放屁!她怎麼會是你請的賞金獵人!她可是仙……她是我的貴客!倒是趙縣令,你竟請他人代勞,難道是縣衙中人都無能嗎?”
趙時一再壓製脾氣,心想那女子分明是他請的賞金獵人,卻成了吳衝的貴客。怪不得那女子會打傷自己的人,看來是吳衝在背後搗鬼。不對!肯定是吳滿想一人獨吞!
趙時越想越不服氣,六七分酒意上腦,也顧不得吳衝身份,乜斜的看著吳衝,笑笑道,“下官隻是俊城的父母官,很多事由不得下官。要知道下官的很多事得聽吳滿吳知府的,也就是吳公子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