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易容喬裝,黎綰青和陸無離回到俊城。
俊城的大街小巷,貼滿陸無離的通緝令。她還對著陸無離的畫像品頭論足一番,逗得陸無離哭笑不得。
在大街上走了一圈,也聽到了不少消息。說是昨晚采1花大盜陸無離打傷吳衝,又殺了十幾條性命,綁走了侯爺夫人。
果然。百姓也傳她和陸無離有私情,痛罵她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不知羞恥。也說昨晚之事是陸無離和吳衝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釀成血案。更為孤宿白不值,說他媳婦給他戴了頂綠帽子,吧啦吧啦各種不堪入目。
陸無離聽得都替她生氣,她卻美滋滋吃著熱包子,帶著他繼續在街上閑逛。
走了一會兒,陸無離再也忍不住了,拉停她,道,“你聽他們胡說八道,就真的一點也不生氣?”
“你也說他們是胡說八道,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們說歸說,孤宿白不信就行了。”
陸無離不禁一笑,“凡是男人聽到這種話,心裏多少會有點疙瘩吧。”
“我相信我的男人不會。”
說著,她又轉身看路邊攤的手工藝品。
陸無離納悶了,不明白她對孤宿白為什麼那麼有信心。
說是逃命,更像是逛街。黎綰青一路走走看看,沒有半點焦急的樣子。陸無離急了,一是怕被人認出來,二是不明白她現在怎麼還有閑心逛街。
女人的心思別猜,更何況還是黎綰青這種女人。見她逛得開心,他也跟著一笑。原本緊繃的神經,也稍稍鬆了些。
其實她是在找孤宿白留下的暗號,走了一路,終於在一家茶館外看到。進去後,從掌櫃的手裏拿到一張紙條,打開一看,城南風林客棧。
得到孤宿白留下的線索後,她帶著陸無離,馬不停蹄趕往城南風林客棧。
風林客棧地處隱秘,在一條胡同最深處。據說客棧老板喜歡喝酒吟詩,開客棧不為賺錢,隻接待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所謂金錢敲不開客棧門,隻有好酒和好詩才行。
好詩她是沒有,好酒她有一壺。敲開風林客棧的門後,把酒遞給店小二。店小二聞得酒香,讓他們進來。
和其他客棧不同,風林客棧布置的極為風雅。客棧大堂三三兩兩坐著幾個,正在喝酒吟詩。吟詩聲,歡笑聲,充斥客棧的角落。
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一路走來,發現不少雙銳利的眼睛。都是些身強體壯的男人,應該是客棧的護院。
第一次來風林客棧,自然要被帶去見老板風三爺。說起風三爺,又是一號神秘的人物。據說他後台很硬,官府的人不敢得罪,所以客棧也收留一些‘不法之徒’。
進來後才發現,風林客棧很大,簡直像個山莊。氣勢恢宏,富麗堂皇,絲毫不遜色一個王侯之所。亭台樓閣,小橋水榭,應有盡有。還以‘梅蘭竹菊’命名了四院,院中各自栽種了各個品種的梅蘭竹菊。
到了一處叫‘忘無閣’的地方,店小二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後恭敬退下。
黎綰青禮貌敲門,不一會兒,門內傳出一聲“請進”,是個低沉柔和的男聲。
她推門,和陸無離走進去。忘無閣很大,地麵鋪滿名貴的青花磚,卻是空無一物。視線在忘無閣掃了一圈,看到一個男人站在窗前,正出神看著遠處風景。
男人玉麵長身,穿著一件金色的圓領袍子。大約四十多頭,皮膚白皙,發須烏黑。左手盤著一顆血紅珠子,色澤透亮,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男人忽然道,“你就是孤宿白的夫人吧?”
她停住腳步,好奇打量男人。這個距離,更看看清男人的長相。器宇軒昂,眉宇間帶著貴氣。金色是皇家的顏色,尋常百姓不能穿。還是個圓領款式,男人應該和皇家沾親帶故。
可是她從沒聽過俊城有什麼皇親國戚。更重要的時候,男人一口道出她的身份,還直呼了孤宿白的名字。而且聽男人的語氣,似乎和孤宿白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