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楚墨塵覺得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壓著一樣,壓得他翻不過來身,他隻能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蕭綰坐著趴在他的床邊,手握著楚墨塵的手,眉頭微微皺著,趴在床邊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但是並沒有睡實,好像一碰就會醒來一樣,楚墨塵默默的看著她,回想著這之前發生的事情,想到了那個夜晚,他的眉頭一皺,趕緊看了看身邊的蕭綰,看到他的手臂上一塊淤青,他不由得在心裏咒罵“該死”,他的手想去觸摸他手臂上的傷,正在他剛要觸摸到蕭綰手臂的那一刻,蕭綰被驚醒了。他的手下意識的收回來,略帶狼狽。

蕭綰醒了之後,看到床上睜著大眼睛的楚墨塵,不由得一喜,笑道,你醒來了,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蕭綰剛要說我以為你醒不了了,就趕緊止住了,怕楚墨塵追究他如何醒了的事情,楚墨塵笑道“你以為我怎麼樣,以為我想不過來了是嗎?怎麼會,有你在掛念著我,我怎麼會醒不過來呢”蕭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扯開話題,那個……,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麼東西,剛剛方少去買了點粥,你現在要不要喝,楚墨塵點了點頭,剛要去拿粥,手臂上傳來一陣巨疼,疼的楚墨塵呲了呲牙,蕭綰見狀,趕緊躲開拿粥的手臂,你不用動,我來喂你。

說完,蕭綰拿起粥和勺子,一勺一勺的,一口一口的吹著,就像方縉禦那麼細心的照顧她一樣的照顧著楚墨塵,門外打水回來的方縉禦見到這一幕,默默的走開了。走廊中的方縉禦說不出的心痛,自己難道就要這麼放棄了嗎?他還是不甘心,他不相信蕭綰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還是認定如果沒有楚墨塵,蕭綰一定不會拒絕他的,不知不覺他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使出全身的力氣錘了一下牆,他好像並沒有感覺到疼,因為哪裏的刺痛感遠沒有他現在的心疼。

病房裏的蕭綰和楚墨塵默默地看著對方,然後相視一笑,就像好久沒有見麵了一樣,蕭綰那率先打破沉默,墨塵,你知道那晚上的那一夥人是誰拍來的嗎?楚墨塵冷漠的說道“不用想,我也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說完眼光更變的惡狠狠的,蕭綰見狀繼續說道,方少送我們兩個來醫院的時候,他說他之前就已經見那麼一夥人埋伏在了那裏,嘴裏還一直說著什麼唐老爺,陳小姐,方縉禦見狀覺得對咱們兩個不利,就趕緊去找警察去了,他還自責道他還是來晚了,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看來這件事肯定是唐家父女的所作所為了,看來你的那件事情已經暴露了,他們是來報複你來了,楚墨塵冷笑道“那就來啊,誰怕誰”蕭綰也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不由得也發出了一聲冷笑,看來蕭綰有解決的辦法了。唐家父女看來是要遭殃了。

楚墨塵還等著蕭綰喂他飯呢,半天也不見蕭綰動,楚墨塵一抬頭,看見蕭綰一會在那得意地笑,一會有冷笑,楚墨塵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摸了摸蕭綰的腦袋,你那個小腦袋瓜裏又在想些什麼,想的這麼出神,蕭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沒有想什麼啊,就是偶爾的發發呆嘛,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

晚上醫院裏楚墨塵的同事照顧他,蕭綰也就放心的準備回去了,和楚墨塵道別後,蕭綰就出了病房,正在蕭綰想著該怎麼回去的時候,出了大門口就看見了方縉禦的車停在醫院的門口,方縉禦低頭依靠在車的旁邊,夜色裏看不清方縉禦的表情,蕭綰小聲叫了一聲“方少,你還沒有回去啊”方縉禦頭也沒抬的說,照顧完他了啊,那就回家吧,蕭綰說我自己打個車就可以回去了,你不用擔心我,一會就到家了,方縉禦,拿起車鑰匙,過來拽住蕭綰,一把將蕭綰拽進了副駕駛裏,嘴裏嘟嚷道“自己那麼不會照顧自己,有那麼不小心,路上萬一再見到壞人,再見到那天打你們的人,現在身邊沒有了楚墨塵,你是想和她們硬碰硬嗎,你是想看看到底是他們的棍子硬還是你的腦袋硬嗎”蕭綰吐了吐舌頭,明明就是為我好,幹嘛還那麼硬碰硬的的,還那麼嘴硬的說著蕭綰笑了笑,方縉禦看了一眼他,不耐煩地說道,想什麼呢,係好安全帶,說完飛快地開著車子就走了,很快車子就到了蕭綰住的別墅裏,這次方縉禦沒有像往常一樣送到家門口就直接開車走了,讓蕭綰自己進去,他經過了那件事之後,他害怕,他怕就這麼短暫的時刻蕭綰就和上次那樣發生了危險,他一直在自責,如果上一次,自己給警察打個電話,在原地等著蕭綰和警察的到來,是自己幫蕭綰擋的那一刀,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蕭綰對他的感覺是不是也會不一樣,楚墨塵他倆現在的地位是不是也會不一樣,但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想像的,他有時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那是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他一直把蕭綰送到家,把蕭綰親自交到婁木風和林梓的手上,她這才放心的開著車回家。蕭綰呆呆的望著漸漸遠去的車子,心裏對方縉禦的愧疚又加深了一下,但這僅僅隻是愧疚,絲毫不夾雜著其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