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在王容與那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王芷溪覺得沒什麼意思,說不了兩句就回西配殿。不比從前在前殿眾人簇擁的熱鬧,王芷溪現在住在這,冷清的很。

芳若端來茶水給王芷溪,王芷溪心裏對她的惱恨不曾減弱一星半點,麵上卻還是如從前一樣,信賴親密有加。

“如今我是落魄了,跟著我受委屈,若有別處要你,你就自攀高枝去吧,我也不好耽誤。”王芷溪抿一口茶道。

“姑娘這麼說奴婢真的無地自容。”芳若說,“奴婢一來儲秀宮就是伺候姑娘,一仆不事二主,奴婢要一直伺候姑娘。”漂亮話誰不會說呢,底層宮女向來沒有選擇的權利。芳若費勁心思,也是隻爭朝夕。

“從前交遊闊,如今鞍馬稀,人心當真是反複無常又涼薄。”王芷溪說,“隻是進宮短短的日子,真是嚐盡人生起落喜悲。”

“姑娘莫要灰心,憑借姑娘的美貌,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芳若說。

“那也要能見到陛下。”王芷溪歎氣,“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陛下。”

“當然能。”芳若說,“陛下又沒說以後不見姑娘了。陳太後不是一直喜歡姑娘嗎,陛下別的地方去不,慈寧宮總要去的。”

“對,你提醒我了,我給太後做的一個抹額,你去拿來。”王芷溪說。

“咱們到了後殿,伺候的人也不太熟悉?你知道一個叫安得順的小太監嗎?”王芷溪繡著花不經意的問。

“安得順?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芳若說,“年紀還小,搶不過其他太監,並沒有入殿伺候,好像就是做些雜役。姑娘怎麼想起他了?”

“沒有,我最近總在姐姐身邊,發現這個小太監跟姐姐身邊的侍女喜桃挺親近的。”王容與說。

“喜桃從前在儲秀宮也是不吭聲的,但是沒想到運氣不錯,入了容與姑娘的眼。”芳若說。王容與一開始誰也沒在意,等到這個時候回頭一看,倒是她不聲不響的顯出來,雖說被陛下說醜的別致,禦前失儀,也不喜表現自己,但是陛下唯一評論過的長相,單獨讓她拉琴演奏,還賜了兩把琴,禦前失儀但是抄寫的經書供奉太廟,病倒了直接有禦醫過來看,之後還有陛下賞賜的金釵。

可不是從內庫裏隨便拿出來的東西賞賜,那釵一看就知該是尚功局新造的。

“那我推薦你去姐姐那伺候?你嘴甜手勤,喜桃不會是你的對手。”王芷溪說道。

“姑娘,奴婢對姑娘說句真心話,姑娘好好和容與姑娘相處吧,單是從病中太醫看病一事,就知道陛下待容與姑娘與旁的姑娘不一樣。”芳若說,“姑娘與容與姑娘是親姐妹,天然比別人多一份親近聯係,姑娘與容與姑娘親近,以後見到陛下的時間也多。”

王芷溪的針一不小心就戳中了自己的手指,迅速冒出小血滴,芳若拿手帕包住手指,“姑娘,奴婢話糙理不糙、雖然不知道陛下怎麼對容與姑娘上心的,但是容與姑娘長的遠不如姑娘是事實,姑娘和容與姑娘一起出現在陛下麵前,陛下總會發現姑娘的好。”

“你這番話倒是真心替我謀算。”王芷溪笑道。

“奴婢自然是一心為了姑娘。”芳若說。

王芷溪自住到後殿來也是撒的銀子開路,拉攏宮女太監,放下身段和其他秀女攀談,因為王芷溪總在王容與麵前出沒,後殿的秀女還是給她幾分薄麵,與她交談。王芷溪會說話,熱情的與人交談時總能讓人愉悅,一時之間仿佛融入其中,花團錦簇。

芳若去前殿拿王芷溪的東西,有秀女問王芷溪的情況,“你們姑娘還真是在哪都能混的風生水起?我眼見著在後殿的風光更甚在前殿啦。”

“前殿以周姑娘為首,兩人少不得比較,後殿沒個管事的,唯一王容與還是王芷溪親姐,如此一來還不是她想怎麼表現就怎麼表現。”另一個秀女說,“反正平日裏姐姐長妹妹短的,結果一倒動真章的時候就撇下別人自個一個人在那瞎算計,那嘴說的再甜我也是不信的。”

“行了吧,你還得感謝她沒和你分享她的獨家消息,不然一夥子人都要遭了陛下的厭,豈不更慘。”秀女安撫她說。

一夥人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芳若仿若未聞,低頭收拾了王芷溪的東西往後殿去,王芷溪問她前殿的人說了什麼,不等芳若回答,她又說不必了。

“眼皮子淺的還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王芷溪刻薄的說,“一個個都爭著當周玉婷的哈巴狗兒,能有什麼出息。”渾然忘了,那裏麵也曾經有她的擁躉,拿她的話當說一不二的指令。

王容與不是好和人聊天的性格,便是後殿中,整日裏也隻是和楊靜茹,劉靜多說些話,崔一如害的王容與受罰,漸漸就不往王容與跟前湊了。

王容與對此也頗為無奈,“難道我看起來是那麼小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