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和睦融融,榮昌見父皇拉著母後的手,也把自己的兩個手放在他們相握的手上麵,“榮昌也要牽手。”
朱翊鈞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王容與的手,改為牽著榮昌的手,“父皇牽榮昌的手。”
王容與倒大方的很。
用了飯,王容與要和榮昌回宮休息,朱翊鈞有些依依不舍,“從前你不在宮裏,朕還不覺得,現在你回來了,朕才覺著,當初怎麼就舍得讓你一個人去了瀛台。”
王容與讓人把榮昌抱回去,對朱翊鈞說,“那我再陪陛下散散步吧。”
兩人不用步輦,慢慢踱步到宮後苑,前後都開道回避,朱翊鈞拉起王容與的手,“你不說,朕還真以為你對朕全無意見。”
“我對陛下能有什麼意見?”王容與問。
“你都許久不曾這樣和朕相處了。”朱翊鈞說,“也不和朕多相處,朕要牽你,呼吸間你就要借機掙脫,更不要說還像今天一樣,乖巧可人,說些讓朕高興的話。”
“朕想了想,可不就是從朕改為羊車駕幸,和後妃宮中廝混時開始。”朱翊鈞說,“你什麼都不說,隻是默默疏遠朕,好幾次就隻讓榮昌到乾清宮來,你不曾來。”
“我若真是歡喜陛下在後宮胡鬧,那就不是我了。”王容與說。“我隻是眼不見為安靜,平心靜氣好過日。”
“既你不喜,那你為何不勸誡朕呢?”朱翊鈞問。“若不是朕自己察覺,你是不是就要長此以往下去,真要和朕做一對相敬如冰的夫妻?”
“陛下寵幸後宮,我為何要勸誡?”王容與說,“這滿宮的女人都是為陛下準備的,廣施雨露,開枝散葉,本就是陛下的職責。”
“坊間男子若有餘裕都想左擁右抱,三妻四妾,何況陛下。”
“何況,陛下自小就自律自省,勤勉有加,所以陛下想要放鬆的時候,我便想,陛下想輕鬆就輕鬆罷。”王容與說著實話,“何況陛下放縱,並未太過出格。”
“除了留教坊司人在宮裏這一條。”王容與強調說。
“朕以為你從來朕麵前都是有話說話。”朱翊鈞說。“沒想到還是存了彎彎繞繞。”
“陛下惱我了?”王容與問。
朱翊鈞搖頭,“朕知道原來你在耍著小性子比之前知道你賢惠還要更高興。”
“朕還是喜歡和梓童這般相處,遠甚於後宮中嬉戲。”朱翊鈞說,“那些隻是個玩意,隻你,與朕是同心同體。和你說話,有著比和任何人說話都比不了的愉悅。”
“我也覺得,比起放任陛下放鬆,我還是在陛下麵前多叨叨幾句吧。”王容與說,“陛下聽我說話愉悅,那便以後都要常常聽著,就是忠言逆耳,也要覺得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