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妃是陛下寵妃,順嬪也是個乖順的性子,懷孕期間,兩邊都沒有出什麼岔子,安安穩穩到生產,鄭妃先生產。
生了一個幌子。
不過產婆前腳報了喜,鄭妃的笑容還沒完全綻開,小皇子聲音弱不可聞,產婆打小皇子屁股想要他哭,哭沒兩聲,就沒了聲息。
等到緩慢送到太醫前麵看,太醫搖頭,已經是回天無力。
鄭妃不敢相信,她瘋狂的嘶吼,她抓著產婆的手,說她是誰派來的,故意要害死她的兒子。
因為陛下先前說的,鄭妃生產,王容與就沒去,隻密切關注著那邊的消息,朱翊鈞也沒去,兩人就在乾清宮喝茶,王容與看他,“陛下不去?”
“婦人生產,朕去有什麼用。”朱翊鈞說。
“我以為陛下喜愛鄭妃,待她與別人會有不同。”王容與笑說。
“便是再喜愛也越不過你去,除了你,後宮有誰還能讓朕在產房外等候。”
王容與觀察他的神色,“陛下莫不是上次被我生產嚇著了?”
朱翊鈞掩飾的咳嗽一聲,他握著王容與的手,“梓童生榮昌不易。”
“這女人生孩子沒一個容易的。”王容與說。
鄭妃產子和小皇子落地及死的消息是前後腳進來的,王容與有些懵,回頭看陛下,也是一臉走神,“什麼情況?”王容與問,“立刻著人安排步輦,我與陛下去鹹福宮。”
王容與和朱翊鈞到鹹福宮,裏頭一通亂,沒個章法,連接駕都不曾,“到底怎麼回事?”王容與怒道。
鹹福宮的宮人匆匆來跪下,“小皇子生下來還好好的,產婆打小皇子屁股,小皇子就沒了,娘娘現在鬧著要產婆賠命。”
“她要鬧你們就由著她?產婆有問題自有人處置,她一個娘娘,難道還要親手殺人不成?”王容與喝道。
鄭妃看見陛下,撲到陛下懷裏,一聲哀鳴,“陛下,我們的小皇子沒了。”
朱翊鈞摟住她,“是小皇子和我們的緣分沒到,不要哭了,以後總還有機會的。”
鄭妃哀哀切切,悲傷難以自抑,暈倒在陛下懷裏,朱翊鈞抱她進寢殿,王容與坐在主殿,將人都拿住,跪在一旁等候發落。
王容與並不開口詢問,等到朱翊鈞出來,她才說,“人都控製在這裏了,陛下來問吧。”
朱翊鈞坐上寶座,看著眼下跪了一片的人,“朕沒心情,你來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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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容與先前不肯問,就因為鄭妃說產婆害皇嗣,所以她就幹脆等陛下來時再問,免得鄭妃心裏有什麼疙瘩。她三令五申不準後宮對皇嗣下手,因為上次兩妃小產的事,又重新梳理了一番,這次懷孕,她也是時刻盯著,如果說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在生產時動手,王容與真要反思自己的寬容治下是不是得改了。
“太醫呢,太醫先說。”王容與說。
太醫也是自認倒黴,上前細細說了,從產前診斷,到生產過程都沒有錯誤,小皇子送到他跟前來已經斷氣了,他就是大羅金仙也就不活啊。
王容與又問產婆,產婆也是晦氣,生產的準備沒落下,娘娘發動後的程序也是正常的,小皇子生的有些艱難,生出來後麵皮發紫,哭聲弱,我便拍打小皇子的後臀,想讓他哭出聲來,這也沒錯,就是娘娘當年出生的時候,肯定也遭了這一下,要哭出來孩子才好呢。
沒成想小皇子的氣弱至此,她眼見著不好,趕緊抱去給太醫,隻是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