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近來又添了丁,看著熱熱鬧鬧的,反觀三房就三少奶奶一個人,就是這麼喜慶的日子裏,依舊是掛著臉,像是家裏死了人似的,無病憂心的看了一眼,三少奶奶和三少爺一直是娘娘心裏的結,當初為了她的婚事,三哥的婚事是匆匆訂的,然後婚後還盡不如人意,老太太進宮總往好處說。
但是結婚這麼多年都沒有孕息傳出,便是說的再好,娘娘也不信了,這次出來必讓她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如今看來,是大不好。
三少爺的性子,不如大少爺會為大局委屈退讓,也不會像二少爺一樣天生對女子就溫柔耐性,照三少爺的性子,三少奶奶這樣的臉色對他,他能進屋才怪。
等到人都退去的時候,無病問老太太,“三少奶奶如今和三少爺如何。”
“你今日既親見了,我也不瞞你,至於能和娘娘說幾分,你自己斟酌。”老太太歎氣說,“如今兩人就各過各的呢。”
“這樣?親家母也不說嗎?”無病說。
“三房的不讓雅量進屋,親家母來勸,也沒用,隻對我說,讓雅量找個合心意的小的放在房裏,生下子嗣再抱給嫡妻養,充當嫡子。”
“三房那個就是不想敦倫,也不想生孩子,所以這樣擰著作怪,雅量那個實心眼的,讓他找妾,他也不願意,說他要是喜歡上一個合心意的,如何能讓人委屈,又如何能讓她們母子分離,他媳婦抬舉了身邊幾個丫頭,他也不看一眼,我給他找,他也全推了。隻是偶爾去煙柳地轉一圈,我和伯爺也不能說他,正是年輕體壯的時候,他也有需要。”
“那不能合離嗎?”無病問。
“如何合離,前腳說這個話,後腳她隻要作勢一尋死,她家裏人一來鬧,說皇後娘家要逼死兒媳,如何能讓娘娘處於這樣的輿論風波中。”老太太也是悔不當初,“這門親事,是我害了三兒。”
“那讓三少爺抬個平妻進來,先把話放外頭了,多年沒有生育,已犯七出,侯爺老太太沒有休妻已經是仁善,抬個平妻進來也是為子嗣故,誰閑著沒事還來挑這點刺。”無病說。
老太太搖頭,“她先頭話就說在前頭,納妾可以,貴妾不行,她連貴妾都容不下,如何能容忍有平妻來挑戰她的位置。到時候她往外麵一哭訴,說老三寵妾滅妻,老三的官途如何還能走的下去?永年伯府又有何顏麵。”
“她也不知道如何去投了崔氏的巧,見天的和崔氏一起,問老大家的要這要那,老大家的委屈,在我這哭了多少次了,我能怎麼著,還能直說,你別老跟你太太扯一塊去,不是你正經婆母?這話說不出來。”
老太太想到家裏這一對孽障也是苦不打一處來,先前三房的還臉嫩,說她還知道臉紅哭泣,如今卻是油了,老太太先以為她們房事不如意是三兒太過粗魯,但是那時候宮裏的嬤嬤來問了,根本不是三兒的事,是三太太怕痛,又怕生小孩子,幹脆就不行房事。
這太太有時候難得伺候家裏男人,並不是稀罕的事,但多少都是在自己已經生了幾個孩兒,覺得下半生有靠了才會這樣,畢竟生孩子是鬼門關,誰過誰知道。但是像三房這個,還沒生就不伺候自家男人的,老太太是第一次見,一次就僅夠她受的了。
“三少奶奶好處都占盡了,卻一點退步都不肯讓,哪裏有這樣的人。”無病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