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爹想著你是皇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找你錯處,我知道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但還是希望你做的更好一點,謹言慎行。”
“但是現在爹不這麼想了,你現在已經是皇後了,是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盡可以讓別人來遷就你,你不用考慮任何人,活的自由自在。”王偉說,“你已經是最好的皇後了。”
“爹。”王容與含淚道。
王偉已經不想再說,他敲著床欄,王厚德進來了。“送你妹妹回宮吧。”王偉說。
“爹。”王容與說,“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一定要。”
“我會的。”王偉笑說,“我會好好的養著,你不要擔心。”
王厚德扶著王容與起來,王雅量自告奮勇的說,“我去送娘娘。大哥,你去請大夫來給爹看一看吧。”
“你和爹到底說什麼呢,怎麼哭成這樣?”王雅量問。
王容與拿帕子按著眼角,“一句話說不清楚,你不知道也沒事。”
“怎麼還你和爹有了小秘密?”王雅量說,“大哥也是半遮半掩,最近家裏的氣氛真是憋悶。”
“給祖母守孝呢,你說憋悶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少不得你的苦頭。”王容與說。
“就在你麵前說。”王雅量說,“小公主怎麼樣?”
“還好。”王容與點頭,“隻是比正常身量還是小了點。”
“早產就是前期看著小,好好養著,等大了和足月生的是一樣的。”王雅量說。
馬車在偏門外等著,王容與帶上帷帽,被王雅量送到馬車上,王雅量低頭對朱翊鈞行禮,朱翊鈞點頭算是受了,接過王容與,沒有再言語,啟動馬車回宮。
“看見你爹了嗎?”朱翊鈞問。
王容與點頭。
“哭了?”朱翊鈞問。
王容與也是點頭。
“還傷心了?”朱翊鈞問。
王容與又點頭,“爹說,等祖母孝後,要自請去遼東。”
“你要是不想讓他去,我不允他就是。”朱翊鈞說。
“爹說,讓我別攔著他。”王容與泣道。
“如果去遼東會讓他心裏好受一點,便隨他去吧。”朱翊鈞說,“李庭不也在那邊嗎,有兒婿照顧他,待上兩三年再叫他回來就是。”
王容與靠在他懷裏,“都是可憐人。”
“有我呢,你怎麼會是可憐人。”朱翊鈞道。
武清侯府,中間一度變成武清伯府,但是好在現在武清侯府的牌匾又掛了回去,這讓這府裏的人出入時瞧著心裏舒坦了不少。但是府裏的主子爺心裏不太舒坦,老爺子的侯爺位置好好的,底下幾兄弟可都窩在家裏,閑的無聊,喝酒把玩美妾。
大爺氣囔囔的回自己院子裏,原本是幾個兄弟湊在一起喝酒,但是說著說著,弟弟們就說,如果不是他非得把女兒送進宮,讓太後不喜,現在太後也不會冷眼看著他們閑在家裏不得勁。
大爺就氣了,要是他女兒在宮得了聖寵,你們不也跟著享福啊,現在說這些。說不到幾句,就不歡而散。帶著一肚子氣回了自己院子。
少花來迎接他,這院子裏美妾來來去去,隻有她始終得大爺的心,“爺,你回來了。”
“去去去。”大爺看見她,就想到她生的玉兒送進了宮,“瞧見你就是上火。”
“是不是二爺三爺又說起佳貴人的事了?”少花察言觀色的說,她上了一盞涼茶給大爺,“爺別生氣,就算眼下咱們受不了佳貴人的好,等到太後仙去,陛下少不得要恩封,等到陛下仙去,新帝也要恩封,到時候,咱家有個太妃,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那得等多久以後啊。”大爺氣道,“眼下現在這困境如何能解。”
“爺,你安心好了。”少花勸道。“眼下說陛下和皇後感情好,太後一定不喜歡的,她要陛下不獨寵皇後,自然要推別的妃嬪上來,那哪有自家人用著方便。”
“恭妃如果不是太後推了一把,怎麼就她有那麼大的福氣生下陛下的長子。”
“眼下咱們在外也要幫得上太後娘娘,這樣太後在宮裏能想到佳貴人,太後推一把佳貴人,有了子嗣,日後爺就是親王的外祖了。”
“太後如何會不喜陛下和娘娘相好?”
“你怎麼知道太後一定會拆散陛下和娘娘?”
“爺,你就是不懂女人。”少花說,“你還記得你當初第一個妾是怎麼來的,是不是當初奶奶懷孕的時候,太太給的。”
“這當婆母的,都不喜歡兒子和媳婦感情太好,要不然,有了媳婦忘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