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1 / 2)

朱翊鈞便是熟睡了,眉心依舊不安穩的皺著,王容與沒睡,靜靜臥在他身邊,看他的睡顏。

朱翊鈞心情不好,她能感覺的到,但是他現在不願意說,她便是心裏憂慮,也不能總是追問。

人總有秘密,總有情緒波動的時候,在他不願意說的去逼迫他,不過是以愛為名的傷害罷了。

王容與輕輕揉著朱翊鈞的眉間,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讓你連睡著也不能放鬆,如果我不知道,如何能替你分憂。

朱翊鈞睡得不好,但還是一早起來去處理政務,王容與也跟著起來,朱翊鈞回頭讓她多睡一下,王容與搖頭笑說,“睡不著。”

“你不是最喜歡冬天在被窩裏多賴一會嗎?”朱翊鈞笑問。

“被窩裏沒有三郎暖著,也沒有讓人留戀的理由了。”王容與笑說。

“那我再陪你躺回?”朱翊鈞作勢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都穿好衣服了,別折騰了。”王容與說,“我昨夜讓無病做了好湯,正好用了一碗熱乎乎的湯麵,再去上朝。”

王容與送走朱翊鈞,才叫來昨日隨侍朱翊鈞的人,“陛下昨日除了去皇極殿,還去了哪?”王容與很少問隨侍人員這樣的問題,有的時候想問,就直接問朱翊鈞了。

“陛下昨日除了去皇極殿,還去壽安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內監說。

“在壽安宮待了多長時間?”王容與問,“是臨時起意去的,還壽安宮那邊來人請。”

“不像是臨時起意。”內監回憶說,“陛下到皇極殿處理政務後,就直接說去壽安宮,之前並沒有壽安宮的人來過皇極殿。”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王容與說,看來問題是出現在壽安宮,可以在如常在皇極殿處理了政務才去的壽安宮,也是說明壽安宮的事,並沒有很突然,或者很嚴重。

陛下對去壽安宮會發生什麼事是心知肚明。

但壽安宮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必須得去一趟了。

“言晞,準備步輦,我去公主所看看公主,從壽安宮那邊走,順道進去跟母妃嘮嗑。”王容與說,“許久沒去和母妃聊天了。”

壽安宮的寂靜更甚於往昔,王容與一進宮門就察覺到了,她擺手,讓宮人在殿外等候,她一人走了進去了。

進到寢殿,便能聽到內室李太後的大叫,“去叫陛下來,哀家要見陛下,哀家要見陛下。”身嘶力竭,全然不如從前淡定自若。

奇怪的是,內室除了李太後的聲音,沒有其他人的聲音,好像裏麵隻有李太後一個人。

王容與跨過屏風,再經過兩個隔間,進到內室,然後看到卻是兩個用力的嬤嬤抱住李太後,李太後頭發上釵子都沒有一個,被抱住顯然也是擔心她自傷,而其他宮人則跪在地上,任由太後喊叫。

十分詭異的場景。

“兒臣來給母妃請安了,母妃萬福金安。”王容與福身道,仿佛仍然身處正常環境。

“你是來給哀家的笑話吧?”李太後衝著王容與喊著,“哀家現在落得這樣狼狽,都是拜你所賜。”

“母妃所說,我不明白。”王容與說,“我隻是見陛下昨日回來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想著母妃也許知道陛下是為了什麼,所以來問問母妃。”

“他還有什麼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李太後冷笑,“他派人監視他的母親,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母妃做了什麼竟然讓陛下下令監察壽安宮?”王容與驚訝的問,“陛下可是連東西廠監督朝臣的力度都遠低於先帝們的,陛下仁心遠勝於常人。”

“難怪陛下那麼傷心難過。”王容與說,“母妃把陛下逼至此地,難道就沒有一點慈母心嗎?”

“你少在這裏給我裝腔作勢。”李太後盯著王容與說,“我倒是真的沒想到,看著姿色一般的你,也有狐媚子手段,把陛下哄的服服帖帖,讓他偏聽偏信你。”

“母妃和陛下相處的時間比我長的多的多,難道我能理解的陛下,母妃理解不了?”王容與問。“母妃難道不知道自己培養出的帝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害的母妃至此的,不是我,不是陛下,而是母妃自己。”王容與說,“母妃怕是許久沒有捫心自問了吧?”

“你做的一切,都在挑戰陛下。”王容與說,“母妃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陛下?”

“還不是因為你。”李太後瞪著她說。

“若是母妃覺得歸罪與我會心裏好受些,便這樣想吧。”王容與說,她不用去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隻要知道結果就好,“我會遵從陛下的意願,日和能見母妃的機會怕是不多,希望母妃,日後都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