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辦法把他們當家人那樣去敬愛,但是若他們毫發無傷的要她接手,她也沒有辦法去要他們的命。
無病的擔憂成了現實,在跟王容與告假出宮時就帶了些出來。
“有什麼為難的事?”王容與問。
“我的爹娘兄弟回來了。”無病看著王容與說,“當初拿著賣我的錢去了別地生活,不知道為什麼又回來了,還在找我。”
“他們還敢回來!”王容與擰眉說,“我真等著怎麼教訓他們呢?”
“你別告訴我你還想接濟他們,和他們當家人好好相處著?”王容與生氣的看著無病,“他們可沒把你當親人,第一次算是逼不得已,這世上賣兒賣女的多了,多的是有苦衷,那第二次賣你就是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你想想你被他們賣了之後受了多少苦?”
“多辛苦才回到我身邊,才有現在的境況?”
“他們就是白眼狼,吸血蟲,一旦黏上就擺脫不了。尤其要他們知道你嫁人還嫁了一個富商,更不會離開你,還要在你夫家擺嶽父嶽母的譜。”王容與越說越激動。
無病端了茶給王容與潤喉,站在她身後給她順背,“娘娘,你怎麼比我還生氣啊?”
“我替你生氣。”王容與說,她反手握住無病的手,“你可千萬不要愚孝。”
“父母子女是一世的緣分,卻不是誰欠誰的。父慈子孝,父若不慈子也可以不孝。父養子大,子養父老,這才是正常因果。”
“他沒養你分毫,便是生恩,害你兩次也算還了生恩。”王容與說,“讓他們走,各走各路,互不相幹。”
“怕就怕有人想抓了他們做文章。”無病說,“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還是放鬆一點。”
“我不需要你為我委曲求全。”王容與正色說,“你要擔心這個,我就把你敢出宮,你不在我身邊伺候,別人就不會拿你不孝父母來編排我。”
“娘娘真是好狠的心,明知道我可離不開娘娘。”無病笑說,“放心吧,娘娘,難道我還能再讓他們製住?”
“當初是沒戒心,到底是家人,現在我隻把他們當做一群有著家人名頭的陌生人,甚至還有點仇。”無病笑說,“等我回來,告訴娘娘我是怎麼處理的,保證娘娘聽得過癮。”
小民居裏,“娘怎麼我們還被困在這不能出去啊?我們不是安全了嗎?”
無病的小弟問。
“別急。”老婦人說,“我猜啊咱們等在這就是為了等無病來接我。”
“娘,你又提那個喪門星幹什麼?”二哥拍桌道,“她不認我們的那個嘴臉你忘記了?”
“要不是她,我媳婦就不會死了。”二哥嗚嗚的哭起來。
“哭什麼?”老婦人皺眉說,“大丈夫何患無妻,等你妹妹來接了我們,讓她給你再挑個媳婦,挑個宮裏出來的,讓過去伺候皇帝的人伺候你,不比你糟心媳婦強?”
“槐花會願意嗎?”二哥懷疑的說。
“她不願意也得願意。誰叫我是她娘呢?當時那個情況她不認我們可以說她是忠心為主,現在沒有特殊情況了,她若還不認爹娘,就不怕別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她現在可不是一個小小的錦衣千戶府上小姐的婢女,她現在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她不講究,娘娘還講究呢。”老婦人眼裏露出精光,“當初咱們沒經過她允許就給她許了人家,她心裏有恨,可現在,她二嫂因為她死了,也算是扯平。說不定她還心有遷就。”
其餘人聽得連連點頭。
“娘,娘,我也想伺候過皇帝的人也伺候伺候我。”大哥一臉猥瑣的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