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3 / 3)

王容與笑岑岑的看著他,起身要迎駕,被朱翊鈞又按回去坐著。“你坐你的,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這花房才送過來幾盆花景,說長的好呢。”王容與說,宮人端來熱水,王容與擰了帕子給朱翊鈞潔麵淨手,觀察著朱翊鈞的麵色,突然叫他低頭,把手從領子處伸進後背,果不其然,一片濡濕。

“陛下出汗了,去洗洗,換一身衣裳吧。”王容與說。

朱翊鈞不想麻煩,但還是在王容與堅持的眼神下去泡了個澡,換了衣服,等到再出來,王容與擺起茶具,“時間正好,三郎來喝茶吧。”

宮人已不在殿中,獨留兩人親近。

朱翊鈞喝一口茶,再捏小巧精致的茶點用兩快,喟歎出聲。

“今日誰惹陛下發脾氣了?”王容與笑著問。

“什麼都瞞不過你。”朱翊鈞搖頭道,“原本還想瞞著,不讓你擔心。”

“這天不冷不熱的,陛下出一身汗,不是氣的還是怎麼來的?”王容與說,“方便與我說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朱翊鈞說,“也是要和你說的,朝鮮使臣進京,帶來一個公主,我,已經封她為李嬪,不日就會進宮,也要你事先知曉安排。”

“這不是我要她進宮的。”朱翊鈞解釋說。

“我知道。”王容與安撫說,“藩國進貢,陛下不受著不行。”

“這個藩國真讓人窩囊。”朱翊鈞說,“真想管他亡不亡國,等到日倭把那地殺個幹淨,朕再派人收複,地方雖然算不上好,立個邊鎮也不錯。”

“哪裏能殺淨啊。”王容與笑說,“不過我對朝鮮也沒有什麼好感,讀書時曾經看到過,唐朝的房玄齡房相說,彼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若必欲絕其種類,恐獸窮則搏。雖然現在朝鮮半島上的人和當初的高麗人已經沒什麼關係,雖然本朝以來朝鮮李氏處處以我朝為尊,像是一個畢恭畢敬的好下屬國,但我總覺得,那地方人的劣根性是深埋在骨血裏,喜歡不起來。”

“朝鮮妃嬪還沒進宮,你就不喜了。”朱翊鈞隻當她在吃味,畢竟朝廷和朝鮮的關係,還是很密切的。

“朝鮮的忠心赤忱還是沒的說。”朱翊鈞說。“先祖中也有不少喜歡朝鮮食物朝鮮妃子的,至於獻小物博大物,小國小氣,不與他論。”

“我今日不喜就是區區一個日倭,在朝鮮入境,嫌少阻礙,朝中派出軍隊去幫助李氏,形勢大好的時候說要議和,結果不過兩年,日倭卷土重來,又要朝廷派兵前往,這一天天的都是錢。”

“國庫空虛了?三郎也要為錢煩惱?”王容與笑問。

“這錢是浪費的不是嗎?但凡是朝鮮李氏王族能頂點用,這錢省下來幹什麼不好呢。”朱翊鈞說,“不思其他,還想著送女進宮,我要幫他,不看在這女的份上,我要不幫他,這女的也頂不了用,純屬送進宮來膈應我。”

“三郎也說,先祖有喜歡朝鮮妃子的,但是自正德後,後宮已無朝鮮女子行跡,朝鮮也許想著,還是要有朝鮮女子在宮裏吹點枕邊風,朝廷幫襯朝鮮更用心。”

“就是這份思量惡心了我。”朱翊鈞說,“我的枕頭風那麼好吹的嗎。除了你,誰也別想吹。”

“行了,三郎,我沒有那麼小氣,連一個女子都容不下。”王容與笑說,“後宮還大,再養一個也成。”

“隻是白養著才好,若是陛下要去見見她,再在她那小憩,我可就容不下了。”王容與玩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