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看著芳若說,“怎麼,吃味了?”
“我吃什麼味。”芳若說,“早該想到的,我之前來的次數少,也怨不得你要別人伺候。”
“你這可是冤枉我啊。”陳矩說,“你如今是大尚宮,你自己去宮女間打聽打聽,看誰是進過爺這間房的?”
“話不要說的那麼滿。”芳若說,“我之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有人覬覦你,自然是要去查的,要是查出來真有人出入過爺的房間,該怎麼說?”
“隨你怎麼說。”陳矩說,“我坦坦蕩蕩,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芳若嬌嗔他一眼,按下話頭,不再說這個話題,一起用了飯,還相擁著在榻上小憩了一會,然後陳矩去陛下麵前聽傳,芳若回了尚宮局。
芳若叫來尚功局的低階女官綠翹,芳若在尚功局待了一段不短的時光,當初就是和綠翹聊宮裏的八卦,宮裏任何風吹草動都清楚。
陳矩是她看重的人,這麼多年的小心維護,可不想到了被人摘了桃子。
“姑姑今日叫我來,可是有什麼好事想著我。”綠翹說,她沒有芳若的野心,也沒有芳若的運道,當年是一樣的品級,結果現在芳若成了大尚宮,而她隻是原地升了一級。綠翹也不以為意,和芳若有之前這份交情在,這後宮的日子更好過了些。
“沒好事就不能叫你來啊。”芳若說,“咱們好久沒見麵聊天了。”
“現在還有姑姑不知道的事嗎?”綠翹笑說,“還有什麼八卦需要問我?”
“我哪裏有時間去知道八卦。”芳若說,“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曆來都是瞞上不瞞下的,我現在啊,跟個瞎子聾子差不多了。”
綠翹磕著桌上的瓜子。“吃人嘴短,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現在宮人和太監的對食是個什麼情況?”芳若問。
綠翹眉頭一挑,“可是娘娘又要查這個了?”
“別瞎猜。”芳若說,“隻是我想知道。”
綠翹鬆懈下來,“你早說啊,嚇死我了。”
“那年間的大檢查,最早的那批禍頭子都被處置了,中間戰戰兢兢的好幾年都沒有人敢動心思,宮裏的人都換了幾岔,有好多都不知道對食這回事呢。”
“這個我知道。”芳若說,“不管再怎麼嚴,該動心的還是要動心。”
“是啊。”綠翹說,“現在偷偷摸摸有的幾對,都是你來我往的關心,關心關心著就對上眼了。深宮寂寞,反正這太監沒根,廝混幾年,在宮裏打發一下寂寞時間,等到年紀放出宮去,也不影響嫁人。”
“有人往陳矩那跑嗎?”芳若問。
“那可不要太多。”綠翹說,“陳大伴位高權重,又器宇軒昂,和旁的太監可不一樣。這要是不在宮裏,誰能知道他會是個太監啊?”
“不過聽說陳矩外頭宅子裏就養了十八二十來個如花美眷,所以才對宮裏獻殷勤的宮人不假顏色。”
“不管是誰湊上去,都是一鼻子灰,沒臉。現在啊,也就才進宮的宮人不信邪,還想著往陳矩那獻殷勤。”綠翹說。
芳若點頭,“真的一個都沒有成功過?”
“要是成功了,陳大伴的女人,還不得在宮裏橫著走,誰還敢差使她。你在宮裏見過這樣的宮人嗎?”綠翹說。
“也許是陳矩讓她低調呢。”芳若說,“陳矩本人也是謹小慎微,從不逾矩的。”
“你是哪裏聽到風聲嗎?”綠翹問,有些不解芳若逮著這個不放,“是不是張大伴?”
“據我說知,張大伴可是一直想找陳大伴的錯處,想要絆倒他呢。”
“這些事你就別打聽了,小心把自己打聽進去。”芳若說,“大太監間的爭鬥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也就在你麵前說,到別人那,誰能和我說這些八卦。”
“聽說太子身邊伺候的太監,都是張大伴調教的人,張大伴想著以後呢。”綠翹說,“要我說,找對食還真不能找大伴,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命短。”
“張成自小伺候陛下,知道這自小的情分,但是你看看現在,陛下看重陳矩,可見是明君,挑人也並不全看情分呢。”芳若說。
“也是。”綠翹說。
送走了綠翹,芳若還是讓自己的小宮人去宮人間打聽了一番,尤其是尚膳監,看有沒有哪個宮人得了特別的照顧,這在宮裏,衣食住行都是風向標。
確定宮裏沒有人能進了陳矩的房,芳若的心放下一半,還有一半。
芳若突然很想去陳矩在宮外的大宅子看看。
陳矩一直想讓她去做主母的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