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娘娘避嫌也避的太過了。”無病說,“這事也不是三爺和若雲的錯。”
“我要沒這麼避嫌,三嫂在家裏做了好幾次妖,早就鬧出家門了。”王容與歎氣說,“不過孩子大了,還是可以見一下,再不見就嫁人了。”
宮裏突然說要曾氏進宮請安時帶上王玉音一起,若雲有些忐忑,叫來王玉音萬千交代,王玉音笑,“娘,你不是一直說娘娘是菩薩一樣的人,現在這麼害怕,好像娘娘要吃了我似的。”
“天家威嚴,你這散漫的性子到娘娘麵前收收,少說少看,多低頭。”若雲說。
一大早,王玉音陪著大伯母,已經大嫂一起進宮,大嫂看著玉音,“今天玉音打扮的真漂亮。”
“太太知道我要進宮,特意叫去給我了一套金攢珠頭麵,沉甸甸的,又不好不帶,選了兩樣簪上,是不是太誇張了。”王玉音羞赧的說。
“正好。”曾氏說,“你呀,就是平常不愛戴首飾,太素淨了,才會多帶兩個釵都覺得誇張。”
“小姑娘就要多打扮。”大嫂說,“我那送來新首飾,等從宮裏回來,你去我那挑幾件。”
“我就是專門在嫂嫂那打秋風的。”王玉音撒嬌說。
進了宮,王玉音斂神屏息跟在大嫂後麵,步不多走,話不多說,進了啟祥宮,王容與端坐寶座,見著大嫂很親切的叫起,賜座。
“這就是玉音吧。”王容與說。
王玉音出列,行個萬福禮,“民女給娘娘請安。”
“抬起頭我看看。”王容與笑說。
王玉音抬頭看了一眼王容與,然後迅速又低垂著眼,不直視王容與,“長的可真水靈。”
“是不是有點像我啊?”王容與突然說。
“要是有娘娘的三分運氣以後值了。”曾氏笑說,“不過爹和相公都說,音兒長的挺像娘的。”
“難怪比我好看。”王容與笑說,“我長的不像娘。”
王玉音低頭抿笑,“是個好姑娘,坐吧。”
王容與和曾氏話些家常,外頭叫傳,太子來了。王容與奇怪,“他今天的課程結束的這樣早?常壽公主的課還沒結束嗎?”
“常壽被老師纏住了,急忙傳信來讓我來給母後求救。”太子一進來就說。
“什麼纏住了?”王容與問,“大舅母在這,還不來問安。”
曾氏等忙站起來給太子請安,太子拱手回了半禮,“新來的老師,想在皇姐麵前立威風,也不知道皇姐怎麼了,就強上了,現在兩邊針尖對麥芒的。”因為尊師重道,就是皇家的老師,也牛氣的很。
“怎麼回事?”王容與問道。
“娘娘有事,我們就先回去吧。”曾氏說。
“沒事,你們坐著。”王容與說,“我讓顧言晞去一趟就是。”
太子瞧見末尾低頭的小姑娘,“這是誰家的姑娘,我怎麼沒見過?”
“這是你小舅舅的女兒。”王容與說,“你現在怎麼說話這個調調?”
“小舅舅的孩子我可見的少。”太子一個箭步上前,王玉音低著頭回避著他,“玉英是你哥哥還是弟弟?他從老家回來了嗎?這都快一年還沒回來?”
“殿下知道玉英?”曾氏奇怪的說道,“玉英是弟弟,還要小兩歲,當初跟著他舅舅回了一趟餘姚老家,現在已經回來了。”
“就是那次玉清回餘姚,也跟著去了,那麼小的孩子也不怕路途幸苦?”王容與說。
“咱們家的孩子,這點耐力還是有的。”曾氏笑說。
太子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一句,“玉英有多高啊?有這麼高嗎?”太子在自己身旁比了個高度,恰好是王玉音的高度,大嫂笑說,“那恐怕還得兩年後才能有這麼高。”
太子點頭。
“怎麼你一會像是見過玉英,一會又像是沒見過?”王容與笑問,隨後又對曾氏說,“玉音,玉英,我這三哥,取名字慣會省事。”
“尋常家裏都叫音兒和玉英,因為女子閨名並不常在人口中流傳,就討個巧。”曾氏笑說。
太子看著麵前始終垂著頭的姑娘,心裏想著,這個時候還真看不出來你是那麼膽大的姑娘,女扮男裝,還若無其事的欺君,一欺再欺,簡直可恨。
“表妹這頭上戴的什麼首飾啊,瞧著像是舅母才會帶的發飾,嘖嘖,也不怕脖子墜的疼。”太子幼稚的發動攻擊。
“太子。”王容與不悅喝道。“你話也傳到了,回去上課吧,仔細師傅向你父皇告狀,又得挨罰。”
王玉音隻低頭,並不應身,王容與起身,拉過她在身邊,“太子今天胡言亂語,你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