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忍不住揶揄看宇文吉，“殿下時常給表妹送首飾嗎？”
“有愛妃在，我怎麼敢？”宇文吉哄勸說著，氣結拿筷子點了點宇文恒，一臉薄怒，卻是笑的，他啪——一下擱下筷子，這就端起酒杯。“來，璃兒，咱們一起給九弟和九弟妹敬一杯，恭喜他們喜結連理。”
宇文恒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清璃的酒盅，卻不便提醒她少喝，隻道，“多謝三哥。”
清璃見兩人都仰頭一口悶了，也硬著頭皮仰頭就幹了，辛辣暖熱的酒滾滾入喉，酒氣直衝肺腑，嗆得她眼淚都快要出來，“嗯——咳咳咳……這酒怎麼這麼辣？”難受得她雙頰也酡紅。
慕容紅藥咯咯地笑起來，“瞧你這見識，白酒還有甜得不成？”
“這是九弟特意給我準備地烈酒，暖身子最好了。”宇文吉忙給她拍背，又夾菜喂到她唇邊。“吃口菜就不辣了。這酒還是要多學著喝一點，以後宮宴家宴，碰上個使壞的，不知道怎麼灌你呢！”
清璃吃下菜，捂著嘴巴卻咽不下，含混得道，“你喂我吃了什麼？好辣呀！”
“冬天就該多吃辣的才夠暖。”宇文吉得逞地邪笑，“再說，我最愛看愛妃火辣辣的臉紅模樣。”
清璃卻難受得生不如死，眼淚都被嗆出來，隻覺得腸胃都要被辣得千瘡百孔……
宇文恒強忍著沒吭聲，見清璃脖子上起了細小的紅疹子，不禁狐疑看酒杯，這酒是經過了查驗的，不可能有問題，莫非……宇文吉喚她起床上，在她身上動了手腳？！
慕容紅藥視線在蘇清璃和宇文吉之間流轉，見宇文恒似要站起來，忙歎道，“三殿下對三皇子妃娘娘真是寵愛！叫人好不羨慕。”
桌案上方的夜明珠頂燈，映得宇文恒臉色蒼白，他就怕清璃這一喝酒，再被宇文吉喂些辣的菜，鬧得渾身的傷痕刺癢難耐。
清璃順過氣來，喉嚨裏火燒火燎的，忙道，“紅藥夫人客氣，還是叫我清璃吧！我還算不得三皇子妃，承蒙殿下不棄，才總是愛妃愛妃地叫。”
“好，清璃！”慕容紅藥忙道，“我剛來京城，沒什麼朋友，雖說是宸妃娘娘的義女，卻總也不及那些公主郡主的，在宮裏也沒有說體己話的人，若清璃你有空，就常來府中玩吧！”
“好！”清璃爽快地應道，“明兒晌午我就去你們九皇子府蹭吃蹭喝，你可不許把我轟走！”
宇文恒也心頭一跳，正對上清璃客氣又揶揄的眼神，在彌漫的酒氣裏，他心神柔緩蕩漾起一圈漣漪，也分不清她這話是真是假了。
慕容紅藥笑頓時僵住，她隻是客氣一句，可沒真要邀請！“清璃，你若真去，我又怎會把你趕走？”
“看你們妯娌相處地如此和睦，本皇子也甚是歡喜，來，老九，咱們喝了這杯，希望兩位素昧平生的美人能親如姐妹！”宇文吉舉起酒杯。
清璃忙舉杯，“也祝九殿下與紅藥夫人百年好合！”
慕容紅藥迅速補充一句，“祝三皇子與三皇子妃恩恩愛愛，早生貴子！”
宇文恒說不出任何祝福的話，隻“……嗯！”
宇文吉又道，“承紅藥夫人吉言，貴子這事兒，本皇子與愛妃一定多努力！”
“噗——”宇文恒噴了滿桌的酒。
清璃頓時心驚肉跳地看菜，宇文吉和慕容紅藥卻都看向他，三人眼神各異。
宇文恒卻擱下酒盅，舉止仍是優雅從容。
“三哥，清璃這還沒過門呢，你這也未免太著急了吧！你若是早早有了子嗣，皇祖母一抱上曾孫，豈不是把我們這些無子嗣的都打上一個不肖子孫的名號？”
“哈哈哈……”宇文吉擁著清璃大笑，“璃兒，你說咱們若有了子嗣，像你還是像我？”
清璃不著痕跡拂開他的手，“我之前被人毒打暗害，隻怕這身子生不出！”
宇文吉的笑就僵住，“不會的，都是皮肉傷罷了……”說著，他又給清璃夾菜，落在清璃盤子裏的，卻又是一塊兒辣子雞。
清璃看著辣子雞皺眉。
宇文恒也黯然皺眉，卻是因為她的一句“毒打暗害”。
慕容紅藥幸災樂禍地品茶。這女人若生不出孩子，再好不過了。
宇文吉眼角眉梢都凝了一股戾氣，“若是真的生不出，少不得多拿幾條人命祭天，老天爺飲血得祭，自然就讓我的璃兒生出最美的娃娃了！”
清璃斜睨他，“殿下這還沒有查明原委就先說殺，也不怕九殿下和紅藥夫人笑話。殿下不如先擔心自己，聽說宇文皇族的男子，大都有不孕之症，當今皇上是，睿親王也如此，不知道還有哪位皇子有這種怪病……說不定在座的兩位殿下都有呢！”
慕容紅藥唇角的笑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