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能讓,戰亂之苦,也不該讓兩族百姓去承受。
清璃忙道,“皇上,不值得如此大動幹戈,若巴圖王受不得外孫女這份委屈,再與他談便是了。”
宇文恒卻是早就有心思拿下巴圖族,深知清璃宅心仁厚,他忙又對慕塘改口。
“告訴巴圖王,他若想和睦相處,朕絕不侵犯。他若不安分,朕——定滅了他們!”說著,他隨手拿了腰間的金龍腰牌遞給慕塘。
慕塘凝重地雙手接過金牌,沉甸甸的分量,讓他不敢懈怠。他當即把腰牌慎重地貼身收入懷中,忙單膝跪下。
“卑職定不辱命!”
趙珺兒握著聖旨,尷尬站起身來,試探道,“皇上,您不怪罪珺兒的欺君之罪吧?”
欺君之罪,這罪恐怕是趙珺兒犯過的罪中最小的了。
宇文恒凝眉深吸一口氣,與清璃十指相扣。
“難為你這次能真的改邪歸正,真心為璃兒做點事兒。朕命人把趙家的宅子重新拾掇好,等你和悅臨回來,就還給你們。”
趙珺兒抱拳俯首,近日在江湖上沾染的爽利的女俠之風,當即暴露無遺。
清璃忍不住踢她一腳,“既然扮作這樣子,就像點兒!”
趙珺兒被踢得一歪,當即學著蘇雅媚的矯揉造作,揮著帕子打了下清璃的肩。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妹妹便好好伺候皇上吧,爭取三年抱倆,多給皇上生幾個!”
清璃頓時漲紅了臉兒,忍不住又想踢她。
趙珺兒極有先見之明地跳開了。
宇文恒看著她們孩子似的打鬧,也忍不住笑,卻不忘護著清璃的腹部。
當著眾人的麵,清璃也著實不好玩鬧過火,“慕塘,路上幫我好好教訓這丫頭!”
“是,皇後娘娘!”慕塘尷尬地幹咳兩聲,避開了趙珺兒瞥過來的視線。
騎上馬,見趙珺兒竟是步行來的,慕塘又看了眼舉目目送的帝後,勉為其難地坐在馬背上朝她伸出手,“趙小姐到馬背上來吧!”
趙珺兒猶豫,“這不太好吧!”
清璃笑道,“趙小姐是從來不與男子共乘一匹馬的,慕塘,你這樣太唐突了!就讓趙小姐自己走回硯城就好。”
趙珺兒氣結白她一眼,這就扣住了慕塘的手,直接飛身上去,橫坐在他身前。
清璃看著他們,卻是越看越歡喜。俊男美女,賞心悅目。
“珺兒,你若能拿下慕塘,趙家又有男主人了。”
“好啊,你可得親自給我準備嫁妝!”
“一定!”
宇文恒和慕塘聽著兩個女子半是正經,半是不正經的玩笑,不禁哭笑不得。如今的女子,開玩笑,竟是沒個邊際了。
慕塘紅著臉他朝著宇文恒和清璃頷首行了禮,便調轉馬頭,朝著硯城奔去……
清璃隨宇文恒坐上馬車,卻總覺得這事兒不太妥當。
“恒,巴圖王表麵和善,骨子裏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大度,萬一蘇雅媚見到他,胡言亂語,惡意栽贓嫁禍我們,說我們傷害她,巴圖王勢必會借此發兵……”
“皇後不必擔心,朕早就迫不及待要發兵,若是巴圖族挑釁,朕正好一鍋端了他們。”若領兵之人是巴圖墨,這場仗就更有趣了。
清璃這才恍然大悟,“皇上早就在準備這場仗?你……何時開始準備的?”
宇文恒失笑揶揄,“皇後這會兒才想到麼?還是,皇後一直以為,朕隻當了京城的皇帝?”
清璃頓時汗顏地無地自容。
邊境的事,她隻是剛剛想到而已,之前,從不曾惦記如此遙遠的事。
畢竟,在宇文吉手底下,邊境那些軍隊,素來各自為政,天高皇帝遠,隻不謀反,在他們眼裏,許是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的。
若是真要管轄,倒也不好管,古代沒有電話,沒有衛星定位,運輸也不方便,兵馬糧草也無法具體掌控,事情處理起來,都是全靠人力,因此,若要真的管轄,也不方便。
但,她這樣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
所幸,她不是皇帝,否則,此時才想到去籠絡邊疆的人心,恐怕早就亡國了。
宇文恒見她臉兒紅透,寵溺點了下她的鼻尖。
“傻瓜!西北邊境的元帥將軍,朕早就在登基稱帝之前換了個遍。糧草兵馬武器,也早就籌備好了運送過去,沿途各處,也早就換了朕的人。邊境律法,也重新修訂過。你別忘了,朕還有一位極善於造武器的表兄雲世琰,一直秘密幫扶朕呢!”
清璃聽得愈加抬不起頭,身為皇後,她可真是一位“閑”內助。
“我一直以為你和雲世琰關係很冷淡呢!平日也不見你們見麵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