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身陷囹圄3
鳳簫吟一行在山中落腳,卻依舊沒有林勝南半點消息,便驅車去各家客棧找,她每問到林勝南,那群人要不說不知道,要不幹脆白她一眼,白得她心裏很不是滋味,自然沒有得到勝南已經入獄的消息。一天和瀚抒一同尋找勝南,在路邊看見一個酷似勝南的,立即跳下車去,她這一跳不打緊,害得洪瀚抒也跟著跳車,差點被另一輛車軋著。
雖然沒被車壓扁,瀚抒也是鼻青臉腫,宇文白擔憂不已,替他包紮抹藥,將他的頭裹得跟饅頭一般,鳳簫吟臉皮再厚,也覺得過意不去,文白煎藥的時候,她就自覺過來照看瀚抒。這一日剛剛到瀚抒屋裏,瀚抒忽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帶著鳳簫吟到了一偏僻之處,忙不迭取出一條絲帕來,小聲說:“你看看!”鳳簫吟接過絲帕,看上麵略微顯紅,疑道:“什麼啊?”瀚抒道:“這是八歲那年你讓我去采花,我摔傷了,你替我包紮的啊!”鳳簫吟一愣,趕緊來摸他額頭:“你……莫不是摔壞了?”瀚抒緊握住她的手:“不,不,我沒有摔壞,你偽裝得再好也沒有用,我也想說服自己你不是,那麼你身上,為何有祁連山山主的印章!?你說!”鳳簫吟被他震懾住,無言以對:“你……你……你瘋了!”
瀚抒一把抱住她:“對,我是瘋了,像瘋了一樣愛上你,像瘋了一樣一直愛著你!”說罷立刻要強行吻她,鳳簫吟大怒,一巴掌直接拍過去,眼中盡是不解和迷茫還有憤怒:“莫名其妙!”說罷甩袖便走。
瀚抒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棧,腦中全都是玉蓮的影子,宇文白一直在客棧門口等他:“大哥,你去了哪裏,藥都涼了……”瀚抒推開門進去:“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宇文白添了一句:“剛才鳳姑娘她……”“別說了!”瀚抒暴怒著,重重關上門,宇文白被攔在門外,想說什麼,但唇剛剛翕動,又把話咽了回去,隻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鳳簫吟一個人在客棧裏吃午飯,暴飲暴食,宇文白看她心情不行得很,怕碰釘子,幾次要過去,站起來又趕緊坐下去,鳳簫吟覺察出她有話要問,停止饕餮,劈頭一句:“想問我洪瀚抒今天怎麼了是麼?”宇文白點點頭,又搖搖頭,鳳簫吟一笑:“你們祁連山的人也真夠奇怪,一個說胡話,一個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裏。”
宇文白臉頰微紅,鳳簫吟麵色卻微微一變:“究竟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你們倆要調查我?”宇文白趕緊解釋:“鳳姑娘,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裏,你也應該知道,大哥曾經深愛過一個姓蕭的女子,可是由於政變,這女子死了。”邊說邊察言觀色,發現鳳簫吟果真毫不知情,鳳簫吟見她停止說話,奇道:“好奇怪,她死了關我什麼事?難不成是我殺了她?”
宇文白小聲道:“不,不是……因為你……你長得和她幾乎一模一樣……”鳳簫吟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哦,難怪了……”她突然噗哧一下笑出來:“想不到洪瀚抒也這麼傻,還很癡情啊。看不出來……”
晚上宇文白告訴洪瀚抒鳳簫吟的態度,瀚抒起先不信,後來得意得一臉壞笑:“她真的說我癡情啊?她真的這麼說……”宇文白見他自我陶醉,心裏大大寬慰,但不知為何還是有點難過。
瀚抒看文白離開自己房間,從陶醉中回過神來,再度陷入苦思,他之所以會有白天那般舉動,是因為一個連文白都不知的原因——
昨日他無意間看見了鳳簫吟的包袱。
包袱裏除了一些雜物之外,最顯眼的、最讓瀚抒期待卻又令自己如遭五雷轟頂的就是一隻玉器——那不是祁連山山主的印章是什麼?
如果她不是蕭玉蓮,那她怎麼可能有印章!?
然而他克製不住,愛總是多於恨,他天真地想,也許她是失憶了呢?我們再見麵還是上天的仁慈啊,上天安排我們再見,是希望我們重新開始……
他如此安慰自己,堅持與她往來,盡管她一直沒有承認。
兩日過去,江湖人士越來越多,少年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鳳簫吟沒見著勝南,隱隱產生一絲不安,她卻沒有深入去問“奸細”這類的敏感話題。
這天,鳳簫吟和洪、白二人在一起切磋武藝,鳳簫吟道:“我聽說二位外號分別是‘鉤深致遠’和‘踏雪無痕’,想見識見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瀚抒笑著向文白使了個眼色,文白小聲道:“那不過是個美名罷了,在下的輕功,稀鬆平常……”鳳簫吟搖頭:“那是你謙虛,稀鬆平常哪裏夠得上‘踏雪無痕’的資格?走,咱們去那林子裏,那邊有塊泥地,你給我觀賞觀賞怎樣?”
宇文白見瀚抒二話不說就同意,立刻順著他意思也過去了。鳳簫吟站在泥地之外:“宇文姑娘……”宇文白一笑,運起輕功躍進泥地中去,那泥地土質平常,普通人輕踩一腳也會留下痕跡,而觀宇文白所踏之處,果真沒有落下一絲痕印,鳳簫吟長了見識,情不自禁拍手叫好,宇文白越過一段路程,瞬即縱身飛上古樹,隨即從樹尖上淩空滑落下來,輕飄飄地落回原地,鳳簫吟又驚訝又好奇,順著她路線找她腳印,但泥地裏隻有她自己一連串腳印罷了,而且宇文白方才滑落的鬆樹下,一隻鬆針都找不到,鳳簫吟不由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踏雪無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