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兒一驚,才現她是林阡派來的人,趕緊道:“這件事,千萬別告訴林阡!慧如,我,也不知這種毒是什麼,會怎麼樣,該如何治……”還有個天大的恐懼,有否影響小虎妞?目前也真不好說。
“我已經告訴盟王了,是真是假,他會分辨。”何慧如依舊缺乏麵部表情。
“我就知道,看上去太好的,都不現實;吹得太完美,反而是假象。”吟兒當即低頭,說實話她當初對瀚抒口中的西夏名醫也是抱存希望的。她真不想比以前還失敗地回到林阡身邊,害他為自己再擔一份心。
幾天之後,慧如終於清楚了,鳳簫吟一直滯留中興府的原因,原是對洪瀚抒有情有義,“盟主,這幾日一直在中興府打轉,就是為了給洪瀚抒澄清是非,還是,為了與他再遇上?”
“兩者,都算有吧。”她委實怕瀚抒又被什麼刺激,再去西夏皇宮找李純祐算賬,畢竟他陰陽鎖還在,會否又再犯罪難以預料,在那之前她必須先找到他。回神之後,卻現慧如眼中似有殺機浮現,她一驚,“慧如,可否答應我,不要直接殺了他?”
“對他如此,卻置盟王於何處?”慧如不置可否,這方麵吟兒猜不透,慧如和林阡一樣的令人難猜。
“慧如,我和他都會好起來的。”吟兒這個時候就想多多地攫取蘭山的樂觀主義。
好在,這段時間瀚抒一直沒有入魔,直到這晚吟兒看見昆侖派圍攻之下他都沒有犯罪。他克製好了他自己。麵對圍攻慧如原本無動於衷、不肯聽吟兒羅列出一堆大道理的懇求,也許在慧如的心裏陰陽鎖的最佳解法正是洪瀚抒死,終於吟兒想自己衝出去救洪瀚抒時慧如才勉強插手。
也是直到現在,慧如和瀚抒在麵麵相覷的時候,都還是想著要不要直接殺了他。
吟兒看到瀚抒和紅櫻在一起滿心都是欣喜,她知道瀚抒的低穀遇到自己活生生的就一定能過去。不過——雖然瀚抒走出低穀是因為自己,但陪他走過的完全是紅櫻啊。
難怪最近瀚抒什麼錯都沒有犯,也沒有多消極多頹廢,因為他身邊有一個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紅櫻!
隻可惜,現在還不是幫紅櫻剖白心意的好時機,當務之急,得先幫瀚抒去向李純祐討回公道!
瀚抒卻搖頭,隻想要帶她回隴陝去,把她送回林阡的身邊就好。至於那些東西,他無所謂,“懶得解釋,多餘!”
她聽得出那是嘴硬,雖說這麼多年他早習慣了被人誤解,冤枉,誣賴。可總比設了個圈套構陷強啊,洪瀚抒。你難道不覺得個中別有隱情嗎?難道說不是有人看不慣你太得民心了故意拉你下馬?
那個指點李純祐的水鏡先生完全是子虛烏有的,李純祐他半年前的戰爭就是懦弱沒有對韃靼應戰。沒想到瀚抒卻應戰了與他形成了鮮明對比,李純祐就是不想看到洪瀚抒比他更受西夏人擁戴。
誰都一樣,怯於公戰,勇於私鬥,李純祐表麵謙謙君子不介懷,內心卻把瀚抒這段時間對他的倨傲記下了。
是嗎。是設計構陷,那又怎樣?他不在乎,他笑了笑,把你送回林阡身邊去,需要西夏的民心?
其實……也是需要的。
如果有民心。起碼是一帆風順的坦途,和來時一樣的夾道歡迎、賓至如歸,然而,這一路向南卻不曾風平浪靜,到處貼滿了瀚抒的通緝令,沿途充溢著各種諸如昆侖九劍的追殺。通緝的時候,追殺的時候,西夏宮廷就不是任人蹂躪的個性了。
為何要追殺洪山主?麵對一次又一次的圍攻吟兒怒問。
他已遁入魔道!昆侖派一向都主張“武以德立,德以武顯”,顯然與洪瀚抒這種勢不兩立。
這次怎麼不說我殺了你們弟兄了。洪瀚抒冷嘲熱諷,怎麼你們說的話,和我勢單力孤時的不一樣。
因為除了我們之外,想殺你的人千千萬萬,不是每一個都是為了複仇。你這奸賊,人人得而誅之!所有人都義正言辭理直氣壯。
何慧如不勝其煩,隻想著快點回到隴陝去的她,一般聽不到兩三句話就直接召喚擁躉清理場地。真不愧和邪後一個地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