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話過後,童悅的聲線變得輕渺,像是沒有感情和情緒一般,麻木不仁:“後來司言就衝了出去,蘇凡穿好衣服出追出去,正好看見她被車子撞飛……”
她苦澀地笑了一下:“司言出車禍,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他將所有的過錯都壓在了我身上,他以為是我叫來的司言,故意讓她看見這一切,所以他恨我,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不信。”
抹了把臉,她痛苦而哽咽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司言為什麼會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會知道我們在那間酒店,住在那個房間”
她淚眼朦朧:“我有什麼錯?我隻是喜歡他而已,我隻是錯在沒有推開他,可我確確實實沒有以愛之名做傷害任何人的任何事,為什麼一切就成了我的過錯?”
她垂下手,淒清地對我說:“楚楚,我真的很討厭那個明明就不喜歡她們,卻總是一副與她們很要好的樣子,很假,有種虛與委蛇的虛偽,可是為了他,為了能與他更近,我做了許久虛偽的人,虛偽的連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連我自己都討厭自己。”
我忍不住地抱住她,拍著她背:“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她點頭,淚眼灼澀的微笑:“是啊都過去了,那些最難過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更何況現在他與我再無任何關係,那些事情我也會慢慢遺忘。”
“嗯。”我鼓勵道:“你一定行的,我認識的童悅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豈會被這點困難打倒。”
她點著頭,吸了口氣笑起來:“對啊,我是誰,我可是無敵少女童悅。”
我臭她:“還無敵少女呢,再嫁不出去就剩女了。”
“我才二十六哪裏剩女啦。”她不服氣,與我鬥起嘴來。
“再過兩年看你剩不剩。”我道。
她切了一聲:“說到這個話題我就滿肚子憂傷啊,我媽最近又在開始給我忙活起相親的事情來,真是恨不得分分鍾把我嫁出去。”
我打趣:“等你嫁出去啊,她又該操心你過得幸不幸福,好不好了。”
她歎息,“是啊,人生不就是這樣,煩惱的都是那些重複的事情,想想也真夠沒意思的。”
是啊,煩惱的都是那些重複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周而複始,生老病死,生生不息,往複循環。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眉宇糾結:“我家太後打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我去見誰。”
滑下接通鍵,她哀怨的聲線有些無可奈何的哀歎:“老太太,你今天又想讓我去見哪家少爺或者海龜啊。”
不知道那邊的童媽媽對她說了些什麼,我隻聽見她說:“我不去行嗎?”
想來,童媽媽又在給她搭姻緣線了。
“哦,好吧,我去。”
“……”
“好,我知道了,既然你把他說的這麼好,那我就去見見吧。”
“……”
“下午四點是吧,朝陽路那家名單餐廳。”
“……”
“好,那就這樣?拜拜。”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半,這會兒過去正好。”
說著她抬頭看向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順便也幫我瞅瞅?”
“你相親,我坐在那裏算怎麼回事啊。”我拒絕道。
她拉起我:“反正你也沒事,就去嘛去嘛。”
不顧我的意見,她拉起我的手,將我拽上了車。
車子駛向朝陽路那家名單餐廳。
如同名單這個名字,這家餐廳真的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菜是一等一的好,色香味俱全,生意興隆,如果不是提前預定,還真不一定坐的上位子。
到名單餐廳,童悅四下望了一眼,然後視線定格在某處,對我揚了揚下巴:“應該就是那位了吧。”
“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我道。
我們走過去,童悅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是曾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