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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給我把這門看好了,沒抄完之前不準她出房門半步。”賈似煙緩緩踱出了房門,吩咐道。
綠衣丫鬟連忙應道:“是,姐。”
賈似煙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密不透風的房門,嗤笑了一聲。還以為她長本事了,敢出言不遜了,現下還不是乖乖聽話,跟往常一般無二。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路不明的野種,非親非故的,父親竟給她住這麼好的院子,一住就是這麼多年。
屋內,應迦月正在奮筆疾書。
想要弄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是得先解決了眼前這件麻煩事才行,否則,以她現在的處境,連個門都出不去。
本來她是不想抄的,好在這些內容都是一些惠民的藥方。雖然有一些偏方早就辟謠了,但大體上都是便宜易得,有些療效的方子,其中用花椒鹽水塗抹被蚊子咬過的地方,這個她時候也用過。
甚至還有災後防疫的辦法,比如把雄黃和菖蒲縫起來掛在身上,燒雄黃熏屋子一類的。
這麼一看,倒像是發給災民的古代公益傳單?
沒想到這位大姐看起來凶巴巴的,內心還是很善良的嘛。應迦月對她一下子沒意見了,甚至還有幾分好感。
看在她這麼熱心公益的份上,應迦月決定幫忙加幾條現代的防疫方法上去,也讓災民們少走彎路。
抄完所有的內容之後,應迦月突然慶幸,還好自己被爸爸逼著學了幾年書法,不然在古代還不知道怎麼混下去。
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起身推了門:“收貨啦。”
芭蕉將那一摞紙端出去的時候,很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在樂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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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賈涉端坐在書桌麵前,一身淺色的燕居服看上去很是閑適,但鬢角的白發卻暴露了他的年紀,常年戎馬征戰的他,手上帶著厚厚的繭子,一看就是曆經風霜的樣子。
下人們靜靜守在門外,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賈似煙站在旁邊,輕聲細語地問:“父親,煙兒可是全都提前抄完了,您答應我的玉步搖什麼時候買給我呀?”
賈涉皺著眉將目光緩緩移到最後,那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滯了。
半晌,指著紙上畫著的簡圖問她:“解釋一下,什麼叫簡易淨水器?”
賈似煙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什麼?”
賈涉黑著臉重複了一遍:“用漏鬥、石子、細沙、麻布、棉花製成的簡易淨水器,解釋一下。”
下人們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都一愣一愣的,賈似煙也是完全懵了,反應過來之後,簡直恨的牙癢癢,沒想到應迦月這個賤人,竟然有這麼深的心機,這不是明擺著讓她在父親麵前出醜嗎?
賈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要這是你的字,我是萬萬不信的。”
賈似煙咬了咬下嘴唇,辯解道:“爹,煙兒最近勤學苦練,已是大有長進了。您不是也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嗎?”
賈涉看了看自己這個被慣壞的女兒,低低歎了一口氣。
“把應迦月叫過來。”
“爹!”
賈涉抬起眼皮,語氣清淡,卻不怒自威:“你聾了嗎?”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賈似煙隻得委屈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