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花
“我的獎勵呢？”
應迦月整個人都傻眼了，她是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這道題雖然設未知數用方程做很簡單，但解題思路比較巧妙，想到第一次相遇的總路程是隨後直到第二次相遇的總路程的一半才是關鍵，原以為這種現代試卷裏出現的題能夠難到秦九韶，沒想到他幾乎是聽完題目就直接答出來了。
宰牛用了個殺雞刀……
作為偏科偏到數學全班倒數第二的學渣，應迦月終於發現自己失策了。
帶著深深的挫敗感，應迦月取了把剪刀，從懷裏掏出淡粉色的帕子。
哢嚓兩下遞給他，艱澀道：“獎……獎你一朵紅花吧。”
秦九韶看著躺在自己桌子上的那塊破布，嗤之以鼻：“有什麼用？”
應迦月強行給紅花賦予意義：“你每答對一道題，就可以獲得一朵紅花，聽起來是不是很有意思。”
“幼稚。”秦九韶決定不再理她，隻將桌上那朵花隨意地收進了袖子，側過身去。
應迦月模仿幼兒園老師的口吻，鼓勵道：“你就當是個遊戲好了，十朵紅花可以兌換一個獎品，五十朵紅花可以兌換一次終極大獎，你現在已經有一朵了，已經很棒了呢！”
秦九韶終於產生了點興趣，看她：“終極大獎是什麼？”
應迦月托著腮靜靜思考著，像是也很頭疼這個問題。
秦九韶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安靜的模樣，一時新奇，便多看了幾眼。少女雙眼滴溜溜轉著，黑亮的發髻上，綴著一根鑲貝的白玉簪，襯得俏臉越發明豔動人。
半晌，應迦月眼巴巴望向他：“你想要什麼？”
少女忽然湊得這般近，秦九韶呼吸發僵，別開眼，下意識與她保持了一點距離。
然後生硬道：“聽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我要什麼，你便能給什麼。”
“倒也不是。”應迦月又思索了半，猛然想到，“不對，你就這麼篤定你能拿到五十朵紅花嗎？”
秦九韶下巴輕揚，睨著她：“試試。”
單單兩個字，換了旁人，一定會覺得是大言不慚，但從他口中出這這句話，卻透著與生俱來的肆意張揚。
應迦月清咳了一聲：“明……”
秦九韶一臉不屑：“明又要做什麼傻事了。”
應迦月深吸了一口氣，換了一個問題：“若是有一支軍隊，七人一組剩四個，二十三人一組剩二十個，十一人一組剩八個，則軍隊共有多少人？”
空氣靜默三秒。
“一千七百六十八人。”
“你怎麼能算得這樣快？”應迦月忍不住偷偷看了看他的手，看他是不是藏了什麼計算器之類的東西。
看她鬼鬼祟祟的模樣，秦九韶不禁好笑：“簡單的同餘問題罷了。”
應迦月追問：“那什麼是複雜的？”
秦九韶：“任意餘數。”
“哇，”應迦月向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那你會嗎？”
秦九韶很坦誠：“暫時不會。”
“……”
在聽到“不會”這兩個字的時候，應迦月其實是想給他出一道任意餘數的題目的，但她絞盡腦汁，窮盡畢生所學，也不知道該怎麼出這道題……主要是出出來她不一定知道答案。
“覆杯水於坳堂之上？”
“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眼看著自己欠下的紅花越來越多，應迦月的笑容漸漸掛不住了，隻能拉下臉，有商有量道：“要不我還是陪你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