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胳膊上瞬間起一層雞皮疙瘩。
“啪嗒。”
燈滅了。
房間一片黑暗,逐漸看清窗外透進來的月光。
丁冬的心髒這才放心地狂跳。
顧德韶躺回去很快就睡著了。
呼吸平穩,一動不動。
但是丁冬睡不著。
第一次和一位異性同床共枕。
卻什麼都沒幹。
不甘心。
失望的睡不著。
背了一頓元素周期表,終於有了睡意。
她朦朦朧朧覺得好冷,身體很冰。
腿被扭曲成非人類的角度,卡在車子的座位縫隙之間。
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好幾撥10的急救人員見了她都放棄了。
連環車禍。
當然是先就生還幾率大些的人。
丁冬絕望地喊不出聲音,眼睜睜等著身體的溫度隨著血液一起流逝。
好冷。
她等了好久。
突然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藏在醫用口罩後麵。
卻一眼認出了這雙眼睛的主人——
顧德韶!
她想喊但是沒有力氣。
救救我!
銀光一閃,她看見顧德韶手裏多了一把手術刀,他一臉陰笑:“臭丫頭,先把你的腿砍下來!”
丁冬:“啊啊啊!!!”
眼睛猛地一睜,她醒了。
身邊是一臉緊張的顧德韶,“你一直在夢話,做噩夢了?”
丁冬冷汗涔涔,看著他。
媽的,車禍之後,好多年沒做這個夢了。
她本能地想伸手摸摸大腿上的舊傷……
雖然經過很多次修複手術那裏的疤痕已經淡到幾乎沒有。
但總覺得那道刻骨銘心的重創還在隱隱作痛。
而那個和傷疤有著密切關係的人——
此刻就在她麵前,夢境中的一樣的眼眸,重疊了。
顧德韶:“夢見什麼了,這麼害怕?”
丁冬:“夢見我把你給奸殺了。”
顧德韶:“……”
站起來,胳膊夾住一枚枕頭,抱走空調被。
丁冬一把拉住他,“你別走,我怕。”
顧德韶:“我也怕。”
丁冬:“……”
“留下來也可以,”顧德韶把枕頭和被子重新放回去,“但是我要牽著你的手睡。”
丁冬:“為什麼?”
顧德韶:“防止你夜裏偷偷去廚房拿菜刀奸殺我。”
丁冬:“……”
話是這麼。
他躺下之後,卻主動:“把手給我。”
丁冬一閉眼,一咬牙,把手伸過去。
啊……
兩個人手牽手睡覺的感覺,真好。
像是一起出發,結伴去夢裏旅行一樣。
他的手很細膩,幹燥,溫暖。
被這樣的手輕輕握住,睡上一晚。
巴適上了。
第二一早,6點0日,顧德韶起床。
非常不人道地,殘酷地,把其妹妹搖醒。
顧德韶:“陪哥哥晨跑去。”
丁冬拿被子蒙住頭:“……沒有這個習慣謝謝。”
然後就被顧德韶整個從被子裏拖出來,“從今以後你就有了,哥哥帶你起飛每一。”
晨跑結束後。
丁冬像條死狗一樣爬回來。
顧德韶居然精神奕奕地在廚房做早餐。
丁冬:是人嗎?
吃完早餐,顧德韶出發上班。
丁冬:“韶哥哥慢走。”
顧德韶:“你今不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