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
童得意地翹起嘴角笑了,顯是他覺得自己戰勝了,當下,從懷裏掏出一個銀色盒子放在旁邊,又用刀尖在傷口裏用力刮了幾下,史一氓忍不住突然“哼哼”叫了兩聲,這讓陳香蘭頓時喜出望外。
童扭頭看了看陳香蘭,目光示威一般,仿佛在問陳香蘭,你看我到底會不會治病?你憑什麼瞧人不起?陳香蘭衝童豎起了拇指,不再懷疑。
童滿意地笑了笑,從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塞入史一氓的嘴裏,史一氓依舊昏迷,全身肌肉發僵,嘴巴不能吞咽,童右手在史一氓的頦下揉搓數下,藥丸一滑滾入史一氓腹中,陳香蘭暗中納罕,不知道童用了什麼手段讓藥丸自己進肚,頓時對童刮目相看。
陳香蘭不知道,人的頦骨相互咬合,象是關節互相鉤連,隻要用手去推動關節,頦骨咬合就會形成吞咽動作。
這時,童又倒出一粒藥丸揉碎敷在傷口處,取過一塊紗布跨肩包好,拍了拍手道:“這回你們可以等到申時了,我師父醒了如果答應給你相好的治傷,我會來告訴你們,如果申時我不回來,你們就走吧,我進去了,你們在這等著吧。”完,童不管不顧地回了屋。
陳香蘭又生氣又想笑,這個童年紀居然滿腹機關,古怪精靈,蠻是有趣,當下坐在史一氓旁邊的石頭上,靜靜地望著史一氓的臉出神,徐州橋頭和運河船上的一幕一幕又清晰可見,不由臉色嬌羞,透著萬種柔情。
正自出神,史一氓的喉結忽然一動,陳香蘭急忙探過頭去看著史一氓的喉結,卻是半沒有再動,疑是心疑眼花,臉上失望已極,頹然坐好,猶自出神。
午後的陽光明亮刺眼,靈山的空氣潔淨,陽光更加透著火熱,石塊很快成了燙人的火石,陳香蘭無處躲藏,又擔心史一氓被石頭燙傷,正自束手無策,童突然走出來到:“這樣曬會曬出毛病的,你把你相好的背進屋吧。”
陳香蘭瞪了童一眼,也不搭言,背起史一氓腳步踉蹌著進了屋,把史一氓輕輕放在一張床上,童獨自坐在另一張床上看書。
陳香蘭打量屋內,隻見四周擺著櫃子,櫃子上麵全是暗格,暗格裏擺放著書籍、中草藥及瓶瓶罐罐,屋內卻一點異味都沒有,顯是用了什麼相生相克的東西互相抵消了中草藥的氣味。
申時剛過,忽聽後山頂上有人高聲吟誦:“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接著聽到腳步縱躍之聲漸行漸近。
此時,斜陽晚照,暖風習習,不似午時那麼悶熱。不一時,院外走進兩人,一個高高廋瘦,身穿藍布長大褂,臉色慘白,麵目潔淨的漢子攜手一位美貌少婦走進院門。
那少婦身著綠色短上衣,著托地紅色長裙,金線繡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麵色紅潤,頭盤鳳頭髻,上插一枝大金簪,容貌看起來比那漢子年輕二十歲。
此二人正是靈山派掌門招魂手韋清秋和他的夫人鬼見愁杜子玉,隻見那童飛奔而出,撲通跪下磕頭,到:“師父師娘睡得可好?”
韋清秋“哈哈”一笑,到:“徒兒,免禮,家裏來了甚麼客人?”
童剛要話,陳香蘭已來到院內,雙手一抱拳道:“晚輩陳香蘭,來求前輩救我的朋友。”
韋清秋沒接陳香蘭的話,而是扭頭笑嘻嘻地衝著他的夫人杜子玉到:“好漂亮的妮子,比夫人你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