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劍南“哈哈”一笑,道:“好吧,人各有誌,不可強求,史兄執意鑲助清廷,弟便不再相勸,今日良辰,你我登高臨遠,卻不能通達心意,各懷心境,各為其主,終致水火難容,弟我頗為惆悵感慨,不妨把酒言歡,他日再見,方不留遺憾。”
史雲鶴也“哈哈”一笑,道:“秦舵主禮賢下士,史某再不識趣,實為不識時務了,隻是鳳凰不在,空留鳳台,無以成宴,不如就此別過。”完抬步往外就走。
秦劍南急道:“史兄此言差矣。”罷,雙手一拍,大門打開,進來四人,抬了一張八仙桌和兩把椅子,擺在閣樓地中央,又進來兩人分別端著四隻高腳大燭台,上麵燃著火紅的手腕粗的大紅蠟燭,分擺在八仙桌的四麵數尺處,接著又走進一人,挑著兩隻盛飯菜的食盒,將十餘樣精致菜肴擺在桌上,七個人走馬燈般備下一桌豐盛的酒席,酒菜顯然是南昌最好的聚仙樓的酒菜。
秦劍南一抬手道:“史兄,請,你我惺惺相惜,今日共飲幾杯,聊表結納之意,如何?”
史雲鶴不好推卻,本也是爽快磊落之人,當即伸手一指,道:“秦舵主請。”
秦劍南率先坐在主位,親執銀壺斟酒,道:“弟仰慕史兄大名已久,時刻期盼與史兄相識,來,同飲一杯。”完,率先舉杯,一飲而盡,史雲鶴也仰脖喝幹。
秦劍南邊續酒邊到:“你我素不相識,史兄英雄一諾,孤身赴約,實是英雄虎膽,在下原本期待與兄共驅韃虜,興漢定邦,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他日如兵戎相見,還望史兄能網開一麵,多多照應。”
史雲鶴微微一笑道:“如若秦舵主能迷途知返,共助朝廷討逆除奸,實乃百姓幸事,史某亦感激涕零,還望秦舵主體恤百姓之疾苦,審時度勢,以免遺恨終生。”
秦劍南濃眉漸斂,麵色不悅,道:“史兄,人各有誌,不可強求,弟心誌已決,誓不更改,終生‘反清複明’,大丈夫行事,當機立斷,矢誌不渝,恕在下不能從命。”
史雲鶴“哈哈”一笑,道:“好吧,道不同,不相為謀,秦舵主執意如此,請好自為之,史某先行告辭啦。”罷作了一個圈揖大踏步走出閣樓。
秦劍南沒再挽留,眼望史雲鶴的背影,臉上頗顯遺憾之色,片刻之後,秦劍南把手一揮,招呼性空四人坐下喝酒,明月美酒,自然盡興。
史雲鶴卻是幾個起伏躍到滕王閣下,牽馬來到大路上,翻身上馬,勒韁回頭看了一眼閣頂,恰巧秦劍南扶窗下望,史雲鶴雙手一抱拳,撥轉馬頭急馳回南昌城內。
陳破虜在客棧正等得心焦,見史雲鶴終於回來,急忙問道:“談得如何?”
史雲鶴搖了搖頭,道:“話不投機,看來終有一戰。”
陳破虜道:“有地會從中作亂,看來平叛必多生波折。”
史雲鶴默默點了點頭。
夜已近四更,窗外樹影婆娑,殘夜稀薄,月亮在雲彩中穿梭,灑下斑駁的光,四周寂靜無聲,偶爾傳來幾聲鳥叫,顯得格外空明。
此時,秦劍南一行人尚在滕王閣樓頂喝酒,吟詩賦對,踏舞歡歌,好不熱鬧。
眼見東方漸明,夜色漸淡,清晨已臨,性空方丈雙手合什,道:“阿彌托佛,舵主今日不忍下手,終將留下禍根,還是要早做打算為是。”
秦劍南把手一揮,道:“不足為慮,地會勢力已成,遍布大江南北,已成汪洋之勢,今乘清廷平叛之機,地會乘虛起事,反清複明必成,來來,今晚上盡興一樂,明日即分頭召集各分舵首腦,一個月後到鄱陽湖會集,及早準備,共舉‘反清複明’大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