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宮(1 / 2)

武帝司馬炎看完奏折已是深夜,奏折基本都是立儲之事,庶族出身的大夫們以任愷為首張華、庾純、溫顒、向秀、和嶠等力主立齊王司馬攸為儲君;尚書令賈充為首楊珧、王恂、華廙等世族階層擁立楊後二子司馬衷為太子,群臣各執已見,爭論不休,早朝使然,遞上的折子亦是如此,自是心煩。因心中有事,久不能入睡,漏滴巳時方迷糊入睡,卻又夢見二匹俊馬,均神武掛甲,槽中穀粒飽滿,二馬分食,竟是很快一半槽空。兩匹俊馬自是觀再分食不得飽,便互相打鬥搶奪半槽穀粒,一時地變色,失了祥和,再觀二馬俱已受傷伏地,無力半槽金穀,卻有鷹盤旋伺食二馬及槽食,觀初時神武與爭鬥後困頓,不由心中倍覺厭惡,早早起身坐在宮中沉吟,宮女、常侍不知帝之所思,靜立室外候傳。

劉常侍進帝寢宮便感受到了這種寂靜的壓迫感,輕步近前進報:“陛下,太史令李岩在外候宣。”

“宣。”武帝正思忖是否問,便聽太史令求見,便令晉見。

劉常侍看了武帝一眼低頭應著:“諾。”躬身退下。

李岩聽傳趨步急進,看武帝尚未著外衣,穿一身內衣坐在榻前,鞋子也未穿,看他進來對劉常侍揮揮手讓共退下,用手指了指身邊坐墩示意李岩坐下。

“李卿未宣急見所為何事。”

李岩看武帝神色倦怠,便躬身:“昨夜軫宿出彗星,金星侵犯井宿。”

“何解?”

“臣不敢枉言,請陛下責罰。”李岩謙卑地躬身不起。

“但無妨,恕你無罪。”武帝揮揮手,他似乎並不想多言。

“臣鬥膽枉言,主朝廷失政、大臣作亂、戰事發生。”

“大膽,朕平定四方、興水利,獎農桑,安撫邊陲,修新律、息幹戈,封宗室7人為王,置中軍統禦宿衛七軍,選賢任能,反對奢侈,厲行節儉,朝廷如何失政了?”武帝怒。

李岩低眉:“臣不懂朝政,隻知象,象使然,不敢有瞞。”

“朕知道了。”武帝站起身也未穿鞋子便在寢宮內來回踱步。

李岩靜下心默念清心咒,寢宮內除了武帝腳步聲,再無其它聲響。劉常侍招手令一名宮女過去,附耳低語幾句後,宮女便提裙惦著腳向外走去。

過了一盅茶功夫,武帝複坐入榻上:“李太史可已占卜認證?”

李岩聽聞,趕忙起身:“臣惶恐,尚未占卜。”

“不作驗證就驚擾聖聽,敢當何罪!”武帝厲聲嗬斥。

侍立門口的宮女與侍衛都聽到了武帝訓斥,心下更是凜然:“聖威難測,伴君如伴虎。”心中均生擔憂。

李岩並不驚惶,而時向前趨了一步方:“臣不敢窺覬聖意,此乃陛下家事。”

武帝聽言,更惱:“立儲大事,事關下蒼生,豈是家事!老糊塗了。”

“即非家事,自依法度。法度規定當何為,便如是而為即可。”李岩依舊不慌不忙地。

武帝聞言,看了他一會兒方:“國與家孰輕孰重?”

“國與家同理,家事和諧,家業順達,國事順章,下歸心。”李岩應答。進宮時他已做好了最壞打算,心無畏怯自是淡定。

“李太史認為朕現在是否治理好了家國?”武帝聽他避重就輕應答,便聲色俱厲問。

“陛下乃開國之君,所慮自為下安康。齊王賢達,為吾皇胞弟,但已過繼先景帝為子,逢祭日必先拜謁景帝一脈,而非文帝一脈。主祭與陪祭自不可並論。”李岩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