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啟動了破產程序？”蘇蘭心看著吉嵐，幾乎是在責問，吉嵐笑了：“怎麼，你覺得，我是在和你玩過家家，說話也不算話嗎？”
“吉嵐，你知道我……”蘇蘭心的話被吉嵐打斷：“我知道你一直在想辦法，但我也知道你想不出辦法來，蘇小姐，這是去年的銷售報表，包括虧損。蘇氏已經入不敷出很久了，即便把房地產公司甩賣了，也不過苟延殘喘。現金流量幾乎都快維持不下去了，現在很快就要過年了，你知道銀行的習慣的。有三筆大的銀行貸款，要在年前結清，蘇小姐，這一次，蘇氏再也不能從銀行裏麵貸出新的款項了。你真的認為，蘇氏可以續命嗎？”
吉嵐的語氣那麼平靜，蘇蘭心都快瘋了：“沒有試過，你怎麼就知道……”
“你可以給銀行打電話，事實上，王總監剛才還來過我辦公室，和我說銀行不同意這三筆貸款延期，要我告訴你，這三筆貸款的總金額嗎？”
“不需要！”蘇蘭心隻說了三個字，吉嵐笑了：“對，你不需要我告訴你這三筆貸款的總金額，因為你心中已經有數了。蘇蘭心，蘇氏破產，也許你好……”
“不可以，蘇氏不可以破產，我承受不起，承受不起那樣的壓力。”蘇蘭心以為自己不過是在心中說著這些話，但看到吉嵐眼中出現了憐憫，蘇蘭心才發現，自己已經把這些話給說出口了。自己怎麼會把這些話給說出口。
“蘇小姐，你被寵愛的太久，真以為做生意，也是找幾個叔叔伯伯姑姑嬸嬸，撒嬌聽他們說上幾句鼓勵的話，就能成功嗎？”吉嵐的話在蘇蘭心聽起來，是那麼地居高臨下，蘇蘭心不由瞪回去：“你不是我，你怎麼就……”
“這是你的簡曆，蘇小姐，從你讀書時候，到你進入公司，每一個工作崗位的變動。對，蘇越夫妻的確用心地栽培你，但是你，並不是那個材料，於是你轉而走設計這條路，當然，我說句實話，砸下去的錢還是有效果的，你和普通沒受過訓練的人相比，審美還是不錯的，但僅僅隻是不錯而已。至於你的父母給你花錢買的獎項，久而久之，你就真心地認為，自己是個出類拔萃的設計師了。你一直負責設計部門，對，你的確是從設計助理開始做起，但你這個設計助理，卻沒有幾個人敢指出你的缺陷。甚至於你身邊還圍繞了一群專門吹捧你的人。”
這番話不但沒有給蘇蘭心麵子，真是連裏子都被撕下來了，蘇蘭心隻能瞪著眼睛。看著吉嵐，而吉嵐已經把幾張紙推過去：“這是你的設計稿，邊上的是蘇羽心的設計稿，你用你自己的良心告訴我，你覺得，哪一幅更好？”
哪一幅更好？蘇蘭心低頭看著麵前的兩幅設計稿，蘇羽心的設計稿，沒有那麼規矩，但可以看出線條很靈動，至於蘇蘭心自己的設計稿，蘇蘭心怎麼不明白，自己的設計稿輸在什麼地方？
“設計，是要講天分的，蘇小姐，你的設計天分隻是平平。這樣的一個設計師，負責公司設計，就可以想到，蘇氏的銷售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進步。而你的媽媽，還想去做房地產生意，不能維持住現金流。蘇小姐，蘇氏甚至不需要什麼外敵，就會倒了。你真的認為，蘇氏的倒閉是蘇羽心和我，一手造成的嗎？”
蘇蘭心覺得自己都無地自容了，這麼多年了，從沒有人如此嚴厲地說過這樣的話，看著吉嵐，蘇蘭心發現自己無法反駁，怎麼反駁呢？吉嵐說的，都是事實。是事實啊！蘇蘭心心中這樣喊著，但是，終究是不甘心的，誰又能甘心自己的這些成就被完全否認呢？
“吉嵐，你要知道，我……”蘇蘭心的話被吉嵐打斷了：“其實，你們不是沒有別的路的，但你不肯選。”
密室裏麵的珍品嗎？蘇蘭心搖頭：“不，蘇氏可以倒閉，這些珍品，不能……”
“為什麼？”吉嵐挑眉詢問，蘇蘭心咬緊了牙，不能告訴吉嵐，為什麼，這樣的為什麼，會讓人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