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司家之後,他們怕暴漏自己的身份,給沈佳依造成不便,已經盡量的減少活動了,甚至在前幾次沈佳依差點出事的生死關頭,都強忍著不曾出現,沒想到做了這麼多,司時翰原來根本就沒有信任過他們?
從頭到尾,到底誰才是植棋之人?
沈佳依身子一顫,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司時翰掐著沈佳依喉嚨的手上移,改為掐著沈佳依的下巴,強迫沈佳依抬起頭,另一隻手輕輕的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依依,別哭,你贏了,不應該高興才對嗎?”
沈佳依搖頭,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所有的聲音都被哽咽在了喉嚨,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初沈邵峰的那封信,其實是你寫的吧?”
司時翰歎息,聲音幽幽,指腹在沈佳依的臉上摩挲了幾下,眸光好似透過沈佳依看到了什麼。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讓我想想,還有什麼是你知道而我自認為你不知道的,是我自以為是的傻的可憐?”
沈佳依緊緊的抿著唇線,唇瓣還是在微微的顫抖,即便是這樣,她仍舊沒有哭出聲音。
司時翰收回深遠的目光,抬起手指在沈佳依不斷落下的眼淚刮了一下,手指腹是一滴晶瑩的眼淚,抬手,放在唇邊,司時翰立刻皺起了眉頭,“是苦的,人都說幸福的眼淚是甜的,難過傷心的眼淚是苦的,所以,現在的你一定是很難過了?”
“可是從頭到尾受欺騙的人一直是我,該難過傷心的也是我,該哭的更是我,你又是為了什麼?”
沈佳依忽然閉上了眼睛,不想去看司時翰。
司時翰聲音猛的一沉,嗬斥道:“沈佳依,我還沒說完,睜開眼,看著我!”
沈佳依的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滑落,眼睛又酸又澀,固執的閉著眼睛流淚。
司時翰沉著臉,就這麼看著沈佳依落淚,大概維持了一分鍾,他又笑了,“這次眼淚是真的了吧?以往演戲哭的撕心裂肺又如何,不過都是假的,沈佳依,你說你活的多累,為了演戲,就連自己原有的真感情都不敢流露,我還真是替你覺得累。”
沈佳依隻是哭,也不睜開眼睛,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沈家的保鏢們全部圍在臥室的門口,沈佳依沒有開口,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到是強哥沒忍住,開口道:“司時翰,你這個卑鄙小人,有種你放了我們家主,咱們單打獨鬥!”
司時翰冷笑,終於將頭轉向了強哥,“單打獨鬥?你還不夠格!”
“你!”
強哥的心中本來就窩著火,現在被司時翰這麼一激,握著槍的手緊了緊,差一點忍不住開槍。
“你這個殺人凶手,害了我們家老家主,又害了我們家老爺和夫人,還設計差一點奪走我們家少爺的性命,小七,六兒,還有我們沈家那麼多的弟兄,像你這樣的殺人狂魔,沒有一點憐憫之心,活該一輩子孤獨終老,沒人愛,沒人疼,最後讓老天收了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也不解恨!”
“害了你們家老家主,老爺夫人,少爺?”
司時翰抬起頭,明明問的是強哥,目光對準的卻是沈佳依,“到底是誰害了他們,你們家主心中自有定論。你說是吧,依依?恩?不如你來告訴他們,到底是誰害了你的家人?別平白的冤枉了好人,讓壞人逍遙法外。”
“司時翰,到了現在,你還是不打算承認嗎?”沈佳依終於出聲,“你以為你將所有的事都推脫到許慕凡的身上,我就會信嗎?我有眼睛我可以自己去看,我有耳朵,我也可以自己去聽,我甚至有腦子,可以自己分辨,他們到底是如何出的事,是你的心中自有定論。”
司時翰眸光一淩。
沈佳依抬手拍開司時翰捏在她下巴的手,“我爺爺確實是死在許家,但是真正殺害我爺爺的人,是許老爺子,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可是這裏麵你有沒有參與,你比我更清楚。”
“至於我的父母,殺害他們的人是沈君宸,而沈君宸是你的人!”
“一個看似隻有兩歲多的孩子,誰能想到其實智商已經是個成人?是侏儒症吧?”
沈佳依問司時翰:“其實當初你找到他的時候,那個孩子的長相其實並不像我父親的吧?”
“饒是現在的美容醫學這麼發達,全臉整容還是要耗費不少時間的,所以說,你究竟是在幾年前就布下了這個陷阱呢?”
“論起隱忍,到到底還是不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