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冷的駭人。
慕容少白獨自坐在花園裏,任無情的冷風吹亂了他那一頭烏黑的頭發。
他微微低著頭,低垂的眉宇略顯冷漠,側臉的弧度在清冷的月光下多了幾分清冷之意。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隻是在那靜靜地低著頭,自成一個世界。
落寞孤獨的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徒生幾分羸弱之感,宛若一泓迷失在荒漠中的月牙泉。
慕容老太太看了,心疼的在滴著血。
這些年來,她把這唯一的孫子捧在掌心,為了他寧可連自尊都不要,不忍心他受一點點傷。
可如今看著他這副傷心的模樣,自己偏偏又無能為力。
“老太太,您勸勸先生吧。”看著獨自坐在月光下的慕容少白,阿江一臉緊張地說,“外麵風大,他身體怕受不住的。”
慕容老太太無力地搖搖頭。
她知道,此時不管誰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除非是那個女人……
清晨第一縷明媚的陽光柔柔地灑向大地,安初夏剛從睡夢中醒來,外麵已經傳來了小朋友們嘹亮的口號聲。
她淡淡一笑,剛想喊霍慎行起床,卻發現身邊空蕩蕩的。
昨晚她睡的實在不好,這小床又硬又窄,再加上某人的一通折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安初夏伸了個懶腰,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隻覺得渾身每一寸骨骼都在隱隱作痛。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生女兒了,結果給了某人摧殘自己的理由。
她剛想穿衣服,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竟然是慕容老太太。
安初夏本不想接,可如果不讓這老太太死心的話,誰知道她還得折騰到什麼時候。如果有必要的話,或許她還得找慕容少白談談。
“霍太太,那天你的披風落在天台上,方便的時候我想當麵還給你。”剛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慕容老太太緊張的聲音。
聽著她那有些緊張的聲音,安初夏不禁一頭霧水。
難道,慕容少白出事了?
一想到這兒,她不由的心中一緊。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慕容少白在她心裏早已有了質的變化。
從最初的討厭,到後來的感激,到現在的牽掛,這變化快到連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非常確定,自己愛的人是霍慎行。
可對她來說,慕容少白絕對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披肩就暫且放在那吧。”她想了想,冷冷地說,“我會派人去慕容家去拿的。還有,麻煩您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老公會吃醋的。”
不待對話說話,她便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的聲音,慕容老太太早已淚流滿麵。
這個結局,她早就猜到了。
可這一切,又怪得了誰呢?
自己作的孽,就得自己來品嚐。
阿江看了,在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要不,我以先生的名義試試?先生和小姐的兒子關係好著呢。”
一想到安初夏有了兒子,慕容老太太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去辦吧,隻要小姐能回來就好。”
在接到阿江電話後,安初夏並沒有任何懷疑,畢竟他是慕容少白的心腹。
待霍慎行處理完訓武堂的事情後,她便匆匆趕到了七裏香。
“阿江,你家先生怎麼了?”一進門,安初夏便緊張地說。
阿江的目光有些慌亂,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