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指尖剛剛觸碰到那隻小腳,慕容少白臉色陡然一變。
他仿佛被烈火灼傷了一般,立刻縮回了手。
天啊,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眼前這個女人,分明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啊!
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愛情。
而安初夏所以強烈吸引著自己,或許僅僅是因為血脈親情而己。
他越是如此想,心中就越痛。
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潮水般層層襲來,窒息的感覺將他瞬間徹底淹沒。
突然,病房門被撞開了。
一縷陰風刹那間席卷了整個病房,就連窗台上的綠蘿上仿佛都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慕容少白隻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息鋪天蓋地般將自己緊緊籠罩,壓迫感十足,就連自己一時間也無法適應。
他並沒有回頭。
因為他知道,一定是那閻王來了。
在洛城,也唯有他能給自己這種感覺。
霍慎行眼底猩紅,宛若暗夜中的魔王般悄然降臨。
不過是在門口隨意一站,卻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好似漫天的風雲皆彙聚於眼底,讓人看了雙腿不由的發軟,隻想跪下叩首膜拜。
一看到昏迷中的安初夏,他突然瘋了似的了過去,將她那小小的身體緊緊抱在懷中。
他抱的很緊,仿佛隻要稍微一鬆手,懷中的人兒就會不翼而飛。
“初夏,你快醒醒!”霍慎行啞著嗓子,緊張地說。
看著他緊緊抱著安初夏的模樣,慕容少白唇畔泛起一抹無奈的苦笑。
是啊,他們才是一對,畢竟他們站在一起時是那麼的般配。
而自己,一個雙腿殘疾的無用之人,又拿什麼來保護她呢?
在七裏香,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甚至連抱她去醫院的能力都沒有,隻能向阿忠求助。
“霍先生你冷靜一下,初夏是受了刺激,醫生剛給她打了針鎮定劑,睡一會兒她就會醒過來的。”慕容少白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聲音盡可能的柔和。
聽到他的聲音,霍慎行這才緩緩抬起頭,陰冷的目光如兩支塗滿了劇毒的利箭般惡狠狠地向他刺去。
“慕容少白,你必須給我個解釋。”他沉著那張萬年寒冰臉,聲音冷的宛若從地獄中飄出。
在接到電話後,他的心直接懸到了嗓子眼兒。
他恨透了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非得去參加那個會議,為什麼不陪著她呢?
那個可惡的慕容老太太,她當真以為有葛家做靠山,自己就不敢把慕容家怎麼樣了嗎?
慕容少白淒然一笑。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將那份鑒定報告遞了過去。
霍慎行有些疑惑地接了過來,剛看了一眼,臉色陡然一變。
他迅速將安初夏放下,並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認真地翻看手中的鑒定報告。
他早有聽聞,二十多年前慕容家確實有個女嬰在地震中失蹤。
難道,初夏就是那個女嬰?
良久,他才冷冷地問:“這鑒定報告和初夏有關?”
“她是我妹妹。”慕容少白平靜的眼波中看不出一絲波瀾,淡淡地說,“親妹妹。”
不管是否願意,他都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其實妹妹也不錯,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關心她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