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共用一張臉的倆父子,慕容少白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安初夏,貌似根本用不著自己的保護。
“山上風大,小包子身體又弱,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看著哭的傷心欲絕的安初夏,他有些心疼地說,“等天氣暖和了,我們再回來看爸媽。”
“你們帶小包子先下山吧,讓我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安初夏流著淚,哽咽地說,“二十多年了,我從未盡過一天做女兒的責任,你們就讓我在這裏多陪一會兒好嗎?”
“媽咪我不冷,我留在這裏陪你!”小包子挺著小小的胸脯,大聲說。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他看上去確實結實了許多,不過那張小臉依舊嫩的幾乎能掐的出水來。
無奈之下,慕容少白隻能向霍慎行看去。
他知道,她隻聽這閻王的話。
霍慎行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目光,隻是脫下了外套,輕輕披在了安初夏身上。
靠,確定這兒子是親生的?
山上風大,為什麼給老婆披上衣服,親兒子都不看一眼?
搞沒搞錯,大病初愈的明明是這個親兒子啊!
在小包子賞了某人無數個淩厲的眼刀子之後,慕容少白終於看不下去了,將搭在自己腿上的毯子披在了他身上。
“還是舅舅好!”小包子緊緊偎依在他懷裏,激動地差點哭出聲來。
不管是親舅舅,還是假舅舅,都比那個隻會吃醋的爹地好!
拜祭完後,己是中午時分,一行人這才緩緩下山。
剛到山腳下,隻見一個蒼老的背影跌跌撞撞地向樹後奔去。
安初夏看了,心微微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霍慎行的大手。
“你出來吧。”她啞著嗓子說。
聽到她的聲音,慕容老太太這才猶豫不決地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穿著厚厚的棉衣,眼睛又紅又腫,嘴唇凍的有些發紫,渾身如籮篩般微微顫抖著。
慕容少白看了,低聲說:“從你上山前,奶奶就在這等著了。她知道你不想見她,所以……”
安初夏聽了,渾身重重一顫。
“少橙,你別生氣,我這就走!”慕容老太太有些慌張地說,“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她有些笨拙地轉過身去,剛想走,卻被安初夏叫住。
“等等!”她啞著嗓子,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中午能過去吃飯嗎?”
一這話,慕容老太太渾身重重一顫。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哆嗦嗦地轉過身。
“我沒預備禮物,中午能過去吃飯嗎?”安初夏低著頭,又重複了一遍。
“能,能……”老太太跌跌撞撞地衝了過去,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哭的成了淚人,“你喜歡吃什麼,奶奶給你做!
在她的懷抱裏,安初夏有些不大自然,但也沒有掙脫。
小包子也笑著湊上前,奶氣奶氣地喊道:“祖奶奶,你偏心!隻抱媽咪不抱我!”
一聽這話,老太太破涕為笑。
“祖奶奶不偏心,祖奶奶這就抱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吃力地將小包子抱了起來,“小東西,還蠻重的呢!”
“那是當然,我媽咪養的好!”小包子一臉驕傲地說。
老太太手拉著安初夏,一手抱著小包子,徑直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他們祖孫三代熱熱鬧鬧地湊在一起,愣是直接把眼前兩個大男人給徹底忽略了。
慕容少白看了霍慎行一眼,淡淡地說:“多謝了。”
一想起他那幅畫,霍慎行的臉色就有些不大好了:“不必,以後你少畫點畫就行。”
畫?
慕容少白不禁一頭霧水。
“以後和初夏最好也保持距離。”某人酸溜溜地說。
慕容少白這才明白了,不禁笑道:“你想多了,初夏是我親妹妹。當初我之所以對她有好感,那僅僅是因為血緣關係。就像我第一眼看到小包子時的感覺一樣,親近的很。”
聽了這話,某人那張陰霾的臉這才漸漸晴朗了許多。
“麻煩以後對我態度好一點。”慕容少白又豈是善男信女,一見那貨臉色好了,便故意冷笑道,“別忘了,我可是你大舅子!”
突然成了這閻王的大舅子,他心情還是蠻不錯的。
以後逢年過節,這貨還不得給自己斟茶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