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澤又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醫院,“你們不說,我都要忘記我父親還開了一家精神病院了。”
“夏先生應該很難忘記,畢竟每年經過你的手送到那所醫院裏的,應該又好幾個人。”
蕭子言歎了口氣,“隻是他們有的人已經不在世上了。”
“所以,我還是比較幸運的那個。“
張若聳了聳肩,“不過我為什麼沒有得到你許給我的人生呢?”
夏冬澤沒有說話。
下一秒。
會場突然黑了燈。
整個會場的電被斷掉了。
“對不起各位,出了一些小意外……”
夏冬澤笑了笑,然後沒了聲音。
顧夢怡心裏一陣慌亂,說不出是什麼讓她慌亂。
但是緊接著身邊突然騷亂的人群讓她本能地站起身,手機的閃光燈在身邊接連被打開,顧夢怡看到了一張張慘白的臉。
很是嚇人。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呼吸就在自己的耳畔,像野獸的急促。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顧夢怡揚手就要給他一巴掌,讓他離自己遠點。
“是我。”
蕭子言把她的手抓在手裏,話音裏還帶著笑意。
“是我。”
蕭子言把她攬在了懷裏,世界突然變得黯淡無光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她會害怕。
她怕黑,也害怕一人呆在陌生環境裏,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時間,跌跌撞撞地隻為來到她身邊。
“不要怕……”
蕭子言把小巴抵在她的頭頂,感受她像一匹小獸一樣縮在自己的懷裏。
“沒事了……”
聲音輕柔。
人在溫柔裏會本能的接受溫柔,從而抗拒暴力。
所以,她伸出了雙臂,抱住了那個她想要擁抱的人。
她很久就想這樣做了,隻是一直沒能直視自己的心意。
蕭子言感受到了這個動作,背部微微一僵。
燈亮了。
所有人驚魂未定。
容音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久,發現夏冬澤和張若都不見了。
“快報警,要找到張若,她很關鍵。”
容音小聲地給自己身邊的助理說,“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終於讓我等到這個機會來了……”
“容音姐……這太危險了,如果被夏家的人知道了……”
“閉嘴。”
容音壓低了聲音,她才不在乎後者,她隻知道給父親報仇才是她身為女兒該做的。
父親究竟是為什麼死去的,她不會忘記也不敢忘記。
報道了不該報道的東西,從而丟掉姓名的記者,從來都不隻是意外。
父親算一個。
她不介意成為下一個,隻要真相能夠被大眾知道,她就不介意。
搭上自己這條性命。
“走吧,我們去看電影。”
蕭子言伸出一隻手,牽著顧夢怡。
“從容告訴我,你之前很想去看自己的電影?”
顧夢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的要去看嗎?”
她有點不好意思,如果和蕭子言一起去的話。
“對啊,我剛才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