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緊咬著唇，看著眼前的臉，漸漸地從櫻變成熟悉又陌生，溫柔甚至是平和的宮夜寒，就像是親手掐死一個夢，一點點聽見心碎裂的聲音，唇角漸漸地滲出血絲。
從臉頰到鼻子，到眼睛，眉毛，最後宮夜寒的容貌吞噬掉了那個凶神惡煞的櫻，到底是誰吃了誰？
宮夜寒笑了笑：“怎麼樣？這個魔術看的刺激嗎？這個送給你做紀念。”
宮夜寒把人皮麵具扔到沈清雅身上。
沈清雅低著頭笑了笑，緩慢的抬起頭來，眼睛腫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淚光，無可奈何卻也灑脫的說：“怪我太傻，太笨，也是你演的太好，騙了我這麼多年。”
“其實你不笨，說說，你怎麼猜到的？”宮夜寒站起來走回到沙發前，坐下來，一臉居高臨下的王者之氣。
沈清雅的眼淚滴到地麵上，她不自覺的搖著頭，聲音黯啞：“白羽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櫻斬釘截鐵的回答：“我說過，你跟你不一樣，我有人性。”
“嗬嗬”沈清雅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聲音很輕，倒是很讓人惱火：“你竟然好意思自己還有人性。”
沈清雅實在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嘲諷，她深呼吸擦幹眼淚，為什麼哭了那？難道就是因為猜對了？猜對了櫻就是宮夜寒？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猜到的那？
從那一次驟然的心慌，哪一個似曾相識的眼神？
宮夜寒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你？我，還是櫻？沈清雅在心底問自己，看著宮夜寒的臉融合上櫻的表情，這一刻，她真希望宮夜寒笑一笑告訴她，這隻是一個玩笑。
可是他也明白，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永遠永遠。
那種被欺騙，被踐踏，撕心裂肺的感受，讓她難過的死去過來。一個那麼相信那麼依賴的人竟然用兩個身份遊曳在身邊，一邊傷害，一邊治愈，最後一把刀狠狠地插進沈清雅的心髒，反複的旋轉，切割，最後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肮髒內髒。
沈清雅扶著牆站起來看著宮夜寒，仰著下巴說：“你想怎樣，放了他們，我答應便是。”
沈清雅突然覺得好累，她隻是想快點結束這樣無所謂的掙紮和談話，是殺是剮，最終都要給個結果。
“怎麼樣？”宮夜寒笑了笑說：“這個我的想一想。”
一抬頭，春雷身邊的侍衛拿起鞭子，在身邊的水桶中沾滿了鹽水，用力的抽打在春雷身上。昏迷中的春雷吃痛的痛喊一聲。醒了過來，額頭滲出縝密的汗珠，迅速有血液從鞭痕下淌出來，像是身體的另一種宣泄。
“住手，不要用我的錯誤去懲罰不相幹的人。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沈清雅剛要跑過去就聽見宮夜寒冰冷的聲音。
“過來。”
沈清雅迅速的停下來。愣在原地，轉身朝宮夜寒走過去。她蹙著眉，一步步的像是走進一所永世不得超生的地域。
宮夜寒揚了揚手指，身後又開始傳來春雷隱忍的喘息，和鞭子狠狠的抽在皮膚上的聲音。那麼疼痛，卻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