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呢。”
“我現在送你回去?”
“笨蛋!都快亮了,這時候回去不是找死嗎?”
江羽龍想想,自己其實是舍不得送她走的。
“你睡我媽那個房間?”
“不!”
“那一起睡我的床?”
“不!”
江羽龍不再話,卻暗暗地歎息了一聲,輕輕地又伸手把張蓓荷摟了過來,相擁著靠在沙發上。
“以後,我叫你龍哥可以嗎?”
“你想怎麼叫都行。我叫你蓓蓓吧。”
“為什麼不叫我蓓兒呢?我爸我媽都叫我蓓兒。”
“我又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媽呀。蓓蓓是我專用的。”
“好吧,那蓓蓓就你專用了。”
沒聊一會,他倆就這樣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一直到亮。
日上東窗,江羽龍先醒了。
他看張蓓荷睡得正香,心想她可能一夜睡不著,熬到現在才睡著的,不忍心把她叫醒,就抱起她放在母親那間床上,蓋上薄被,然後蹲下來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起身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門。
他的酒已完全醒了。洗漱完畢,他要去找路昊明袁曉程的事,在幾案上給張蓓荷留了紙條就出門了。
江濱花園到閩福市場很近,步行過去不過十分鍾。
一路上他很矛盾,一邊想著自己家裏的事,一邊想著張蓓荷,不知不覺已經到了。
“羽龍來了?”路昊明正在書畫台上畫一幅未完成的山水,見江羽龍進來,放下了毛筆。
“路叔叔,早!”
路昊明引江羽龍在茶台坐了下來,問道:“還沒吃早飯吧?”
江羽龍點點頭,道:“習慣了。”
“那不能喝茶,給你倒水吧。心事很重啊,羽龍。”路昊明給江羽龍一個玻璃杯倒了溫水,然後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很久沒來看您了。”
“路叔叔很好。對了,你想讓袁阿姨去幫忙,路叔叔讚成她去。”
“您怎麼知道我來找您的目的?”
“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路叔叔又不是隻有致遠一個孩子。”
“原來詩晨妹妹已經跟您了。”江羽龍想路詩晨昨晚回來時就跟她爸了。
“羽龍,你有空常常過來,要是有什麼困難就跟我。其實,你叔叔也很孤獨,現在鋪子就我一個人在。”
“會的,路叔叔。以前我常跟我媽媽在您這喝茶,卻不懂茶,這回自己接觸了茶,慢慢地也想跟您學學茶道。”
路昊明已經從路詩晨口中了解到昨蓓荷茶業的事:“好孩子!想不到你在困難麵前有永不言棄的精神,很難得!”
他好像看出江羽龍與張蓓荷開始戀愛了,又道:“我、你張叔叔,跟你媽媽在讀書時,我們三個當年就跟親兄妹一樣,所以你一定得好好愛護蓓荷。”
“可是……”這正是江羽龍現在的困惑,他欲言又止。
“你知道為何茶與道總連在一起嗎?”
“茶道?”
“對!茶道,就是茶與道。蓓荷這孩子的名字,是我給起的,你知道為何她叫蓓荷嗎?”
“您起的名我知道,蓓荷的含義我真不知道。”
“以後自有人告訴你。你舍不得蓓荷茶業,就跟放不下蓓荷丫頭一樣,對吧。”
江羽龍被他中心事,顯得有點扭捏。
路昊明笑了:“你有永不言棄的心就夠了。路叔叔這幾年有點認命,就不好跟你命運了。凡事發生了自有他道理,不過,道是自然,不是認命。”
江羽龍點頭稱是。